便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便是这千杯不醉的几人间,该来聊些正事了。
就见首座上的步勤练放下了手里的酒盏,轻轻地吐了口酒气。再是重新为自己倒上半盏微凉的美酒,抿了抿自己那稍显苍白的双唇,眯眼瞧白衣道:“听说……你与那老女人,对决了两次?”
‘老女人’,想来应该指的是当了一百年三圣的扶流罢。
王满修闻言抬首,轻拂衣袖,冲步勤练颔了颔首,低声道:“说来惭愧,确是如此。”
“惭愧?”
步勤练稍稍歪首,一边冲他举起盛着半碗凉酒的木盏,一边问道:“有何惭愧?”
便见白衣浅浅一笑,也拂袖向着座上的她举起酒盏,淡淡答道:“惭愧没能一次就杀了她。”
音落。
步勤练先是蓦然一怔,再是立马一阵哈哈大笑。
“说得好!”她满脸笑意地举起酒盏,是仰首一下便饮了个干净,“有老娘当年风范!”
首座旁的座虎与灰袍相视一眼,皆微扬唇角,看出这会儿寨主是真高兴了,都高兴到以‘老娘’自称了。
“前辈过奖了。”
王满修也淡淡一笑,拂袖昂首,将杯中醇酿饮尽。
其身旁的青衣与紫裙则亦是相视一眼,耸了耸肩,大约是习惯了白衣的口气,也就不多做讶异反应了。
待二人空盏落地,秦禄稍稍侧过脸来,微笑着往白衣发问道:“王满修,你要杀这扶流是为了什么来着?做奇门三圣吗?”
白衣闻言一楞,颇感意外地瞧了他一眼。
这秦禄前辈……方才说话间,不都已经把‘灵眼姑娘’四字给说出口来了吗?这会儿怎又故作不知,来问我来了?
白衣蹙了蹙眉头,虽明知秦禄是明知故问,但也没得办法,总不能当做没听到不是,便只能稍稍轻叹口气,微笑答道:“是为了一个承诺。”
“承诺?”
秦禄眨了眨眼,继续旁敲侧击道:“可问,是与谁的承诺啊?”
王满修抿唇思索片刻,答道:“是与荣都尉的承诺。”
灰袍一怔:“荣都尉?”
他微侧过身子,望向白衣身旁的青衣,眨了眨眼,似是在问‘这人又是谁啊?你昨日怎么没说过?’。
青衣也是一怔,连忙摆摆手,眨了眨眼,似是在答道‘坏了,我昨日为省事图便忘说了,这荣都尉是王满修的旧友,是在护送燕姑娘的路上被扶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