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后。
几束斜阳穿透白云,洒在了那座只有三面墙壁的茅草屋上。
茅草屋里空空荡荡,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只有一条精巧编织起的白草床褥被随意地披挂了在一张矮脚硬木床上——看得出来,这屋主人离开的时候,想来是走得急了点。
这茅草屋,大约是曾经住过人的。
十几人、七人、五人、又或是三人。
一定有一袭白衣在这练功过,一定有一袭青衣在这晒被褥过,一定有一抹紫裙在这摘野果过。
但这里……终究是回廊的西北角。
或许是一群凶兽、或许是一伙强盗、或许是一名玄师。
或许一群寨子里的弟兄。
便是人去屋空,生息不在。
这茅草屋,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变回了一堆任凭风吹雨打、杂草丛生的断墙残瓦罢了。
也不知接下来,它还要再等多少载春秋,多少年岁月了。
……
忽有清风一阵,吹起了屋上的雪白茅草。
是轻轻飘扬,缓缓飘荡,闪烁起几点晶莹水光。
今早有下雨。
是晴空细雨。
清风息。
有两道人影拂风而来,跃然于纸上,止步于了这间只有三面墙壁的茅草屋前。
其左一人,是名墨发束冠,白衣云纹,腰系翡翠玉佩的温润公子。
公子傲然挺立,手中提着一根被真丝绸布层层包裹、遮住了轮廓的长条物件,正微微眯眼,微垂眉梢,望着这间茅草屋子,轩昂的眉宇间有一抹欣然向往的神气自在。
而右一人,是个其貌不扬,素袍武服,身形稍显消瘦的干瘦武人。
武人两手空空,右眼上戴着一只黑色的眼罩,神色间有些痴傻,也是与那温润公子一般,用自己仅剩的那只好眼,呆呆地望着那间茅草屋子,饱满的眉宇间煞是平淡,倒是看不出什么神气来。
二人随清风而来,抬眸平视这眼前茅草屋许久,终是有一人打了个哈欠,缓缓开口。
“跑了?”
是武人边打哈欠,边缓缓说道。
“跑了。”
是公子微微颔首,轻声作答道。
他侧过身来,提着那条布袋沿着茅草屋前的小道,走至一旁的枯井前,往里面瞧了一眼。再是复走几步,走至石井旁一口被架在木烤架上的铁锅前,眯眼稍许打量了眼铁锅下被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