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来。
来者有两人,是一对男女。女子容姿平和,身裹一袭遮容夜行衣,腰后别着两柄漆黑短刀,长及腰间的万缕青丝被上下两根发绳束缚地服服帖帖,丝毫不敢随风肆意飘扬些许;男儿黑发墨眉,身着与女子相似的漆色长衣,腰间绑着一柄黑刃直刀,稍稍蹙起的眉眼间有几分锐意不遮不掩,是幅令人一看就知不好亲近的凶冷貌。
而此时此刻,二人腰间的利刃皆已出鞘,执于掌中,或多或少地都染上了些许殷红——只留装饰考究的刀鞘还挂在腰间,空空荡荡。
秦禄倏然一颤,眸中奇光闪烁。
他晓得这对男女。
这对男女,不就是传闻里那对曾经于真煌城中一夜食戮三百奇门子弟的——
“鸾家姐弟。”
是有一声略显沙哑的女音自灰袍的身后响起。
灰袍微微一愣,立即侧过身,看向那正抬手轻掩座虎面容的独臂女子。
就见女子在替座虎合目之后,缓缓站起了身。
面色苍白的她,侧过了身来。
用布着些许红丝的眼眸,望向了这对正立在洞穴入口处的男女。
是微微眯眸。
是男女瞠目。
“三雄步勤练……”
便见那容姿平和的墨发女子右脚侧踏一步,将两柄漆黑的短刀交叠叉于身前,神色警惕道:“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步勤练闻声冷笑了一声,嗤道:“老娘入回廊一事,还以为是天下人都晓得的。”
话音刚落,她忽有几分后悔。
只因她不该说‘天下人’的。
她差些忘了,眼前这对鸾家姐弟,可非是人,而是妖精来着的。
所以。
她该说‘天下畜生’的。
“哼,也不过就是个断了臂的,苟延残喘之辈罢了。”
忽闻女子身旁那袭漆衣哂笑几声,甩了甩手里满覆鲜血的直刀,以一幅嗤之以鼻的口吻与步勤练道:“整日躲在这洞穴.里,和这群无能的废物们混在一起,可还舒服啊?”
“你……”
是灰袍闻声蹙眉,心中怒意瞬起。
是野蛮汉子们个个摩拳擦掌,手里那些锈铁兵刃都快被捏得粉碎。
是步勤练不以为意地摆手一笑,踏步上前,步至了灰袍的身旁。
“那我便要你看看。”且听她道:“这些无能的废物要比你这个连家都回不去的活尸首强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