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下杀手的机会。
……
“真儿,你没事吧?”
先是一声含情脉脉的柔和关切声入耳。
再是有温暖手掌拂面,要替他擦去脸上血渍。
“我没事。”
却是被他蹙眉摆手,‘啪-’地一声打开了她的手臂,再是自己抬掌,随意一抹脸上血渍,随手甩到地上,再冷哼上一声,道:“只是些摔倒时的擦伤而已。”
鸾墨微微垂眸,望着他破了相的脸庞,有些心疼——是真的心疼,因为方才被步勤练打在胸脯上的那一拳,着实给她打出了些内伤。
不过她还是强忍住了痛楚,只是轻声宽慰着身旁的弟弟,没有再在白皙的脸庞上展露过哪怕一分的难受、一分的气息不顺,生怕被鸾真看尽了去。
但鸾真倒也没有看她。
鸾真在看着白衣。
用自己那被血糊住了的视线,看那一袭一直待在人群之中,冷眼旁观自己的白衣。
白衣好像在笑。
是浅浅的,淡淡的,嘲弄之笑。
笑他,嘴上说着要来杀自己,却连这灰袍和断臂都打不过。
笑他,只能依靠着身旁姐姐,方才于这会儿还保住了一命。
笑他——
“王满修!受死!”
是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怪叫。
是忽有一阵狂风旋起,一道黑息显现。
是他眼眸中的杏仁瞳仁,迸发出了不详的黑色。
……
王满修蓦然一惊。
他不大明白为何这漆衣会突然喊自己的名字,又会突然唤自己受死。
虽说……虽说没错,这鸾家是受扶家所托,是来杀他的……但再怎么说,这会儿和你对打的不是那秦禄吗?那一拳打伤你和你姐姐的,不是那步勤练吗?怎么就我要受死了?
你总不能因为不晓得秦禄、步勤练二人的名字,又想喊一声‘受死!’,就退而求其次,喊我的名字吧?
白衣有些无奈,不知这鸾真为何如此记恨自己。
但瘪不能白吃,他得也隔空去回一句话来着。
对了,就回一句‘不!小生拒绝!’好了。想来这句回呛颇为硬气,而他现在又打不着我,岂不是能活活气他一气去?
白衣满意地扬了扬唇角,浅浅一笑,正要开口。
却是突然,看见了那道骤然跃升于其身周的黑息。
王满修顿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