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眉头紧皱,在李靖和侯君集未能入驻军营之时,他就是这数万兵马的首脑,每天一大堆军务等着处置,可谓日理万机不以为过,对于徐真之去向,他确实无法随时把握,以至于这些天不见踪影,他都以为这小子担忧长安送信之旅,偷偷开溜了。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侯破虏却在这个时候当众提出这等事情来,他深知侯破虏之心性,小辈之间的相互看不惯和相互竞争,不管恶意还是良性,他堂堂行军总管,都不想去干涉,让小辈们相互争夺一番,反而对他们的心性有着益处,年轻人嘛,特别是军中儿郎,就怕没了这股子热血和冲劲。
可徐真在明知道李明达真实身份之后,却没有任何的不良企图,将李明达送到他这个皇室宗亲手中之后,更连求见探视都没有一次,可见此子并非图慕名利之辈,又怎么可能做出投敌之举?
但军营之中就是如此,既然侯破虏已经提出来,他这个行军总管不加以处置的话,未免落得袒护偏爱之坏名,故而稍微沉吟之后,李道宗就发布了自己的命令,令中府果毅都尉段瓒兼为监军,领兵一千,巡检边境,将徐真带回问审。
段瓒乃左屯卫大将军、褒国公段志玄长子,中府果毅都尉乃府军副将,算得上领兵大将,如今被派遣捉拿一名小小队正,实在有些杀鸡用牛刀,然则李道宗深知军心之重要性,不能让侯破虏的一则不知真假的消息,乱了大家的阵脚。
段瓒行事沉稳,并未出现任何抱怨,点了兵马之后,轰隆隆出了凉州大营。
李道宗回到自己的营帐不久,李德奖就进来通报,说晋阳公主殿下来见,李道宗连忙起身迎接。
李明达这些天跟着李德奖偷偷练武,身子如同雨后柳条莲枝一般抽长,竟有着几分婷婷之色姿态,做了儿郎打扮,英气勃发,颇具英贵之气。
这小萝莉也不跟自己的世伯啰嗦,直截了当地说道:“那家伙不会投敌的。”
“何以见得?”
“他虽然是个见利忘义的可恨赖子,但很清楚有所为有所不为之理。”
李道宗听得李明达如此坦然为徐真辩护,虽然她的言语并不好听,但到底泄露出了关怀之意味,老将军也不由暗自动容,遂宽慰道:“此子行止有度,当明大义,老夫也不担心他会投敌,出兵巡检乃安抚军心之策耳,殿下切勿担忧,况且长安局势右边,估计让他回去送信之事也要缓上一缓,殿下自当安心留在军中便了。”
若是之前,李明达绝对会吵着回长安,但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