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徐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轻笑道:“李少匠辛苦了,咱们回去说话。”
张久年一挥手,兄弟们齐刷刷收了兵刃弓弩,他却瞥了一眼,李德骞随行马车吃辙甚深,想来车中承载重物,这也不由让这位首席智囊生出疑云来,遂暗中嘱托周沧等人,势必留个心眼儿。
一行人回到营区,撩旺了火堆,徐真又让人煮酒温菜,盛情招待客人,李德骞却无暇果腹休息,各自驱散左右,这才压低声音问道:“我那愚蠢弟弟和那位贵人可在营中?”
徐真微微一愕,但很快就一闪而过,毕竟契苾部勇士被杀伤之时,断然无法隐瞒,当即点头应承。
李德骞这才轻叹一声,大松了一口气,举起马奶酒,一饮而尽,抹了一把酒渍,这才将来意说清道明。
原来卫国公李靖已经到达西海道主持大局,将李道宗和侯君集两位副将以及诸多军官都召集过去,商议征讨吐谷浑的军情,距离开战想来是不远了。
将作大匠阎立德决定将徐真交给他的设计图上报行军总管李靖,一旦获批,毕竟掀起军械军器的一场大革命,而作为回报,阎立德则命人私下里造了一批连弩,配发给徐真的旅队。
徐真不置可否,问起凉州方面如何处置李德奖和李明达的事情,李德骞却撇了撇嘴,略带傲气地回答:“某家大人好歹也是国公,并不比侯君集那小老儿差,他爷儿俩想给咱家使绊子,也不权衡轻重,此事并无太多悬念,家父已经压了下来,不过徐兄弟还是要小心一些,侯君集一直想要拉拢契苾何力,这一次你误杀契苾部骑兵,已然得罪了契苾何力!”
“这老狐狸也真是狡诈,满脑子都是坏水,无论事态如何发展,他都有好处可捞,虽然这些契苾骑兵追杀我那兄弟和贵人在先,但贵人的身份还无法摆上台面,故而诸多暗中势力都只能默契地选择隐忍,但毫无疑问,经历此事之后,侯君集拉拢契苾何力的把握又增加了几分!”
“从西海道回来之后,估计侯君集就会带兵回积石道,李道宗总管仍旧支持鄯善道的军务,到时候他的态度如何,将决定徐兄弟的命运归属,家父已然知晓贵人的身份,但此事牵扯太过深远,他并不想插手,这次就是让我来提醒一下徐兄弟,并把我那个傻弟弟给带回去,徐兄弟今后只能便宜行事了...”
徐真听到此处,心中不由一阵戚戚然,李靖虽然被誉为大**神,但对于庙堂纷争却从来不感兴趣,连当年的玄武门之变,他都选择了中立,或许这也是他明哲保身之道,能够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