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
二人有着过隙,故并未多言,又守候了片刻,高甄生等一众班师回朝的武将纷纷入内,与门边的徐真擦肩而过,却似未曾见着一般。
眼看着人流越发济济,络绎不绝,似每个尽头,徐真如透明人一般,也不受待见,久了也就放开了,忍不住捅了捅段瓒的后背。
“你唤我作甚!”段瓒微微扭过头来,没好气地低声道。
徐真也不以为意,压低声音道:“你可听说过孙思邈?”
段瓒如看白痴一般瞥了徐真一眼,也不答话,眼色似乎在讥讽徐真,这位大唐医药的百代宗师,何人不识?
徐真心里有些不乐意,但既然开了口,也就忍了下来,耐着性子说道:“这位孙神医的弟子刘神威与徐某多有交集,听他透露说孙神医年后将到长安来,编纂新医术,若你觉得合适得体,到时候可托了刘神威的面子,请那老神医给你家老大人看望看望病情...”
段瓒心头顿时一凛,他与父亲情深似海,眼看着父亲一天天消弭,为人子者,又岂能不痛心,但有些许法子,就是割髀救父他都愿意做,何况去求那孙神医!
其实徐真给他的印象并不坏,当初在鄯善之时,他还曾对徐真另眼相看,然而徐真晋升太快,也不知挡了多少武官的仕途,明里暗里也不知多少人在嫉恨徐真,眼看着就要失去父亲庇荫的段瓒,自然将徐真视为威胁,其中又有侯破虏这等阴险小人来挑拨玩弄,这才跟徐真结下了怨气。
然而此时听得徐真不计前嫌来建议,段瓒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羞愧,可大殿之上却并不好发作。
正想跟徐真攀谈一两句,缓和一下关系,却见得一袭紫服施施然走进来,正是那兵部尚书、陈国公侯君集!
段瓒心头一紧,连同想与徐真说的话都缩回腹中,此时大殿上已经齐人,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左首文官以开国赵公、司徒长孙无忌为首,又有英国公、光禄大夫李勣在列,左首却做着以李靖为首的一干武官。
对于劳苦功高的老臣,圣上从来都是优待有加,前面的功勋贵族多有坐席,渐次下来才开始站着听讲议事。
可怜徐真对大唐诸多开国英雄向来仰慕,虽照着史料记载能推测出一两个来,然则济济一殿英豪,他又置于末尾,怎地认得这许多人?
正暗自惋惜之时,却听得段瓒头也不回,低声提醒着:“李靖大将军之下乃左屯卫大将军、检校宫城北门驻军、卢国公程知节(陈咬金)是也;接下来则是左武卫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