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着端详着章佳庶妃的清淡装束,十分亲切地道:“妹妹常去御前侍奉,打扮得太单调了可不成。”说着,德嫔便摘下了自己旗髻上一支成色极好的和田玉雁钗,钗上雕琢大雁,羽毛栩栩如生,德嫔将此钗亲手簪在了章佳庶妃的小两把头上。
章佳氏毕竟只是个小小庶妃,虽薄得几分宠爱,但何曾享用过如此美玉?连忙便要推辞。
德嫔笑着说:“这只钗,是我生六阿哥的时候,皇上赏的。大雁是忠贞之鸟,且多子多卵。我将此钗赠与妹妹,也盼着妹妹能早已怀上龙胎,为皇上生一位阿哥。”
德嫔说得无比殷切诚恳,叫章佳庶妃也不禁含了几分期待。皇上虽还算恩宠她几分,但君恩之事,捉摸不定,保不齐什么时候便失了宠。若有能有自己的孩儿,终生才算是有了依靠。
“有娘娘这样的主位照拂,是嫔妾三生修来的福气。”章佳庶妃屈膝一礼,谢了德嫔。
刚进了六月,太皇太后便又病了,大夏天的,竟伤风感冒了。
夏日里的感冒,好得更慢呀。
终究是年纪大了,身子骨如此不济。想着去年太皇太后的一场病,满后宫都得跟着吃苦受罪,昭嫆哀叹一声,只得换上素净的衣裳,摘掉头上华丽的金累丝步摇,麻溜去慈宁宫侍疾了。而其他嫔妃,抄经的抄经,跪佛的跪佛,一个个也全忙碌了起来。
大夏天的,因太皇太后风邪入侵,殿内自然不能用冰,窗户也得密封着,这慈宁宫生生成了个蒸笼,来侍疾的四妃个顶个被折腾了个够呛。
昭嫆热汗涔涔,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苦药汁,小银勺舀了少许送进自己嘴里——真他妈的苦!她没生病,为什么还得吃药?!
心中腹诽,脸上已经带了温柔敬谦的微笑,“太皇太后,药已经不烫了。”
太皇太后精神很差,就像是半梦半醒,眼神也浑浊,然后浑浊中却透着一丝精明和强硬。她枯槁的手接过药碗,送到嘴边,先抿了少许尝过,苦得她只皱老眉,然而她却仰头一口气喝干了这无比苦涩的药汁。
温贵妃忙上前为老太太擦了擦嘴角,又奉上一碗甜汤。
太皇太后只喝了半碗,便搁下了,“哀家听说,那王氏昨夜抄经到半宿?”
温贵妃脸上滑过一丝不屑之色:“是她自己要抄的,没人逼她。”
太皇太后脸上带着慈祥的神色,“去年听说她抄得把手腕都累肿了。传哀家的话,叫她别抄了!”
苏麻喇姑忙应了声,“奴才这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