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自打回京之后,曹氏就开始茹素礼佛,似乎是想以此赎罪。”
阿禩的脸顷刻间便寒了下去,“哼!装模作样、佛口蛇心!!”
昭嫆幽幽一叹,“说来当年,的确是赫舍里氏对不住她。只是……无辜连累了寒雪。寒雪着实并无对不住她的地方,实在不该死。”
阿禩咬了咬牙:“之前曹氏在江宁、在汗阿玛面前说得舌绽莲花,说什么为了我的颜面,哼!她不过是再报一己私仇罢了!”
昭嫆点头:“的确是私仇,她也的确有理由恨赫舍里氏。当年她生了楚娴之后,便是中了赫舍里氏算计,再也不能有所生养。”
阿禩冷哼:“即使当年赫舍里氏没有下手害曹氏!儿子也不能再给曹氏第二个的孩子了!”
昭嫆一怔,“阿禩,你这是……防备曹家?”
阿禩满面寒霜,“江宁曹家,世代备受皇恩,他们仗着汗阿玛这份恩典,早已成了江南蠹虫!江宁府库上的亏空,年年累积,却不见曹家有丝毫还堵漏洞之意!”
昭嫆微微沉吟,“这亏空,说到底也是几度迎驾才亏空下来的。”所以玄烨才睁一只眼闭只眼。
阿禩嗤地冷笑了:“迎驾?为汗阿玛迎驾,的确耗费奢靡!但那偌大的亏空,至少有一半是被曹家上下奢靡挥霍出来了!难道还要皆数要汗阿玛来的背负不成?!”
昭嫆怔住了,江宁织造府第的奢靡,昭嫆也是见识过的,那府邸的确丝毫不逊色杭州行宫。
“这些……你汗阿玛晓得吗?”昭嫆问,
阿禩撇嘴:“汗阿玛着实是过于仁厚了!”
这话里的意思,玄烨其实一直都是心里有数的。
唉,玄烨倒也不只是念旧情的缘故,而是这亏空,不止江宁府库,国库上也有数额不少的亏空呢。
说到底还是废太子之后的事儿,朝堂清洗,人心惶惶,玄烨为了安定朝堂人心,便下旨,特许官员可以支借国库银两,以解燃眉之急。这效果自然是极好的,群臣无不拥戴感恩,让玄烨赚足了仁德贤君的美名。但后果就是,国库亏空巨大,已逾百万两之巨。
若真要清欠,总不能只清欠曹家吧?而国库清欠,牵一发而动全身,玄烨自然顾虑颇多。
更何况,如今正当盛世,玄烨又不缺银子,自然不愿意为了银钱之事,动摇朝堂安宁。
阿禩忍不住讽刺道:“幸亏户部有四哥主政,否则只怕积欠的数额还不止这点呢!”
昭嫆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