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沈长歌打开房门便径直走了出去,独留下沈奕卿还站在原地。
他那棱角分明的面庞上,笼罩着骇人的阴郁,深邃的凤眸中,更是有着无尽的暗潮在汹涌。
垂在身侧的双手攥得死死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得有些骇人。
忽然,他猛地扬起右拳,重重一拳落在身边的圆桌上,愣是将那结实的圆桌给打碎了。
木刺刺进他的手背,可他却浑然未觉,任由鲜血逐渐渗出。
“沈长歌,本王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嘴里自言自语地呢喃着,他忽然仰头,重重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旋即,他才提步走出了房间。
谁知刚走出来,就见到了匆匆而来的墨初。
“有事?”
听着他这冷得渗人的声音,墨初猛地一个激灵,小心地打量他一眼。
见他的脸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又联想到刚才太子那同样难看的脸色,墨初顿时明白过来。
想必这二人是吵架了。
尤其是在看见沈奕卿那染血的右手时,墨初更加肯定这一猜测。
只是心中却疑惑不已。
这才刚回来,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王爷和殿下就吵架了?
但墨初却不敢多问,应道:“殿下吩咐属下来取殿下配制好的毒药。”
瞥了他一眼,沈奕卿没有开口,迈开修长的双腿,绕过他便径直走了。
等他走后,墨初才觉得萦绕在周围的冷冽气息散了开去,他那提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
快步走进房间,在看见那碎成几块的圆桌时,墨初不由一惊。
“这……是王爷所为?”墨初忍不住咋舌,“看来王爷和殿下这次吵得有点厉害啊。”
但他也只是感叹了一句,便拿起沈长歌早就放好的毒药,转身出了房间。
……
夜幕下的皇城,退去了白日的喧嚣,变得尤为安静。
偶尔只听见更夫打更的声音,以及被更夫惊醒的狗吠。
在皇城的东南方向,有一座钟楼,顶楼上悬挂着一口几百斤中的大钟。
平日里,除了负责打扫的人外,这座钟楼几乎无人造访。
可此时此刻,一抹纤瘦的身影,却是独自坐在顶楼冰凉的地板上,懒懒地靠着红木的栏杆。
只见沈长歌颓然地坐着,左腿笔直地伸直,右腿弯曲,右手拿着个小酒坛,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