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终于发了善心,摊手一笑说:“所以颜儿,我心里也是有仇恨的种子的,不然不会把这些事情记的那么清。
我也想过把曾经欺负过我的人都送到那个地方去,让他们体会一下同样的绝望与屈辱。”
庄思颜终于忍不住,问道:“所以那些死囚,还有朝中的一些大臣是你关进去的?”
凌天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庄思颜已经知道了答案。
即是关到那里不杀他们,无边无际的绝望,还有看到那些被斗死的人一个个惨死掉,也会在他们心灵上造成难以抹去的痕迹。
他们大概全都会精神失常吧,庄思颜想。
庄思颜突然想起,以前好像听温青说过,说他们兄弟有好多个,有些在夺帝的时候死掉了,有些却没有。
可现在满朝文武里没有一个是凌天成的兄弟,也没听谁提起过什么地方有凌姓的王爷,只有一个温青在,还改名移姓了。
而那天叶元裴从马场回来告诉她,那里关的人很复杂,他应该没有全部说出来。
说不定那里真的关着以前的皇子们。
可这能怪凌天成吗?他为自己报仇,好像也没什么错,相比那些人曾经对他的手段,把他们关在那里是不是还算厚待呢。
所以,他曾经也暗示过看守马场的人怎么欺负他们吗?
如果真是这样,后来演变成那样的决斗场,就一点也不足为奇了。
人类是无限贪婪的,当他们不能在既有的方式里找到同样的快乐,那么换手段和方式,都会成为顺理成章的事,这主要是看所谓的道德底线。
可惜那里圈的都是亡命徒,他们没有底线。
庄思颜的头疼病又犯了,她不想听凌天成再说下去,掐着自己的太阳穴说:“好了好了,不说了,今天晚了,我要睡觉,你也早点回去。”
可是凌天成却没走。
他还坐在那里,像一尊被冻住人形塑像,眼睛看着某个角落,一动不动。
时间如凝固一般,连灯芯似乎都不跳动了,苍白地燃烧着。
庄思颜歪在床榻上,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这种沉寂当中睡着,但是她没有,只是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乱巴巴地一团,怎么撕都撕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凌天成轻声说:“但愿以后都是好日子吧。”
这句话说的很轻,也毫无底气,听上去像一个无奈接受婚姻不幸的女人,在别人对她说了无数或好或坏的话以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