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二少爷对车中人的称呼,厉风面色微变,恭敬的姿态越发恭敬。
车内另有其人,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让其震撼的是那一声“师叔”。
修真界以修为论辈分,高出一个大境界就意味着高出一辈。通常来讲,只要是金丹有成的修士,宗鸣都需待以长辈之礼。
可是宗鸣的父亲是冉云,又有那个结丹修士敢以长辈自居!
事实上,因为冉云一心向道,没有多少功夫指点儿子修炼,宗鸣与他的大哥都另拜有授业恩师。即便是宗鸣的恩师,对他也持以平辈之礼,不敢有丝毫自傲。
整个沧云宗,能让宗鸣以师叔相称者,只有一人。
那唯一的一个,也就是当年将他送入战盟之人。表面上,他这个三星舵主与一切金丹修士平起平坐,甚至还要高出一筹;然而在此人面前,他唯一能持有的态度就是匍匐于地,以最最恭顺的姿态聆听其教诲和指令,容不得半点反驳。
在那人面前,厉风就是一条狗,一条无论长得多壮都需要对主人摇尾巴的狗。
“二少爷太客气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车中传出,语气平淡中透着温和,徐徐说道:“既然与三少爷的陨落有关,老朽责无旁贷,理当为长老分忧。”
言语间,老者似有所指。他虽与宗鸣同行,却是受冉云之托,纵有出手,也不是因为二少爷的指派。
宗鸣一笑,丝毫没有在意老者的锋芒,再次施礼道:“有劳师叔。”
随即,宗鸣朝厉风招手,示意他将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哑巴女子带来。
厉风连忙答应着,先朝马车施了一礼,这才伸手去抓女子的头发。
“不要弄坏了辫子。”宗鸣皱眉道。
“是!少爷。”
厉风改捉住女子的肩膀,拎起她走到马车前,谗笑道:“少爷太过慈悲。这娘们儿其实凶得很,没必要可怜她。”
“我可怜她做什么。”
宗鸣为之失笑,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两根辫子不错,想留个纪念。”
说着话,宗鸣手指轻弹,一道剑气撕破空气,那两根骄傲挺立着的辫子应声而落,自动飞入到他的手中。
哑吧女子本已头发散乱,此时失了辫子,越发显得狼狈不堪。她的一只眼珠被生生挖了出来,仅余的独眼射着阴狠的光,死死盯住宗鸣的脸,不做一词。
“是挺倔的。”
宗鸣望着哑女怨毒到极致的目光,心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