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失态。
双手撑着官案站起身,林如海沉声说道:“先生莫不是想说,假如血鼎对您有用,假如您看中了它。便可予取予求。随时都能拿走?”
这人怎么一根筋?十三郎不知道该怎样和他解释,坦然说道:“大人的话......并不算错。”
林如海愕然。怎么都想不到会迎这样的回答,正想开口,十三郎指着他那双死死撑住桌案却不停颤抖的手,说道:“再坚固十倍的官案,难当我辈一拳。”
嘲讽吗?当然是,但它也是点醒,只看当事者怎么想。
和刚才一样,心神大乱的林如海再次想岔了方向,愤怒咆哮。
“本馆知道你厉害,那你要什么!林家还有什么能入你的法眼?难不成先生是要告诉本官,与犬子月余相处交情深厚到不得不帮忙,还是说你......你对家女有非分......”
“够了!”
“够了!”
两声断喝同时响起,喝声内交杂一声底泣,几声嘀咕。
帐内有帐,夫人挑帘自内帐走出,二话不说屈身为礼,说道:“家夫连日劳累,寒疾频发,心神失守说出不该说的话,万请先生不要怪罪。”
十三郎并不觉得意外,知道她们娘儿几个一直在“偷听”,回礼后说道:“夫人言重了,若无其它吩咐,这便告辞。”
看都没有再看林如海一眼,十三郎抬腿便要走;此时的林大人也清醒过来,神情既羞且愧,想说点什么,如何开得出口。
十三郎神态坚决,夫人却不肯放他这样离开,唤道:“先生请留步,妾身尚有不情之请。”
夫人的态度远比林如海客气,十三郎却不怎么领情,平静但坚决地说道:“夫人所想,我大略能猜到一二,但是我......既无时间也没有精力,没办法长伴少爷左右。”
夫人微微一笑,说道:“先生误会了,妾身并未期望将先生留下,更不敢奢望约束。”
十三郎稍感疑惑,问道:“夫人的意思......”
林家四口,十三郎与小少爷林涛接触最多,余者皆为口传;虽可得些印象,但因十三郎自身就不是那种轻易给人下结论的人,自然也谈不上信任。按其本意,官场之徒个个刁猾,男如此,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唯一可认定品行的便是那对未经世事的姐弟,还要防范他们被人利用。
若碰上那种骨子被染成黑墨的官,利用子女算得了什么,杀子食肉也常有。
揣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