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走进来。望着丈夫越发佝弯的身体,眼中闪过一抹怜惜。
“看什么呢?”
脸上带着笑,夫人将玉碗轻轻放在案子上。柔声说道:“先喝点参汤吧。”
林如海没有回头,感慨说道:“八指先生真乃奇人也。只是......”
“用你说。”夫人将玉碗推送到他面前,嗔怪说道:“天晴了。涛儿他们俩大半夜登山望月,你这个当爹的也不知道管管。”
林如海目光茫然,问道:“哦?天晴了?是吗?”
夫人望着他那副神思不属的样子,说道:“算了,随他们去。天寒地冻,赶紧喝点参汤暖暖身子,小婉刚炖出来。”
听了这句话,林如海不知为何有些黯然,默默端起碗尝了尝,说道:“婉儿还是那样?”
夫人叹息说道:“自打刘胡子死,婉儿就像失了魂一样,经常整夜睡不着;要是不她,我还不知道老爷仍在处理公事。说起来,我这个做妻子的还不如一个婢女。”
林如海连忙说道:“夫人是太累。”
一家人忙一家事,着急的时候哪还分得了公私;之前雪坡战后夫人便有帮助林如海处理事务的经历,五狼山更是如此。短短两三个月,林夫人原本略显丰腻的身形清减不止一围,脸颊也失了富态,眼窝深陷带有淡淡血丝。
望着夫人疲惫憔悴的摸样,林如海脸上涌起歉疚,放下碗拉其手,涩声说道:“如海愧为男子,非但外事不安,连门内也......”
林大人向来严谨有度,乍现亲密,夫人很有些不适应,甩开手啐道:“老夫老妻,休说这等无聊话。我既然嫁了你,免不了同穴而葬甘苦与共。如今两个孩子也有了着落,倒没什么想不开的地方,只是心疼婉儿,打小像女儿一样养大,为林家劳碌十几年,竟连个归处都得不到。”
林如海皱眉说道:“要说这件事也怪,刘疤脸当然是好人,可他身为亲卫首领,与内眷少有接触,婉儿怎么就这般死心塌地......”
夫人打断他的话,不屑说道:“女儿家心事你能猜到?女儿似水如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动了情,攀上大树再没有转移的时候。当初你我也非什么媒证之约,还不是没见过几面就......”
“咳咳,嗨嗨,为夫那是年少英俊,自然能够虏获夫人芳心。”
“呸!越说越不正经,喝你的汤!”
别看夫人爽朗大度,实则经不起这类戏弄情话,俩颊红云升腾不散,赶紧一声轻喝阻止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