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住,我来了。”
接到十三郎以无声行动传来的这道信息时,枪王几已油尽灯枯,真真走到穷途末路。
大红披风变成酱紫色,几处暗渍上泛出的浓稠意味,好杀如他都觉得厌恶。曾经鼓荡风雷,此时如一道铁幕挂在身上,沉重难以负荷的感觉时刻提醒着枪王。
放弃吧,放弃即可解脱。
太累了,实在是太累了!对手强劲无所谓,杀不完、杀不死才是真绝望,超过一个月时间,出枪不知多少万次后,再锋利的枪锋也已挫顿,再无匹的决心也已磨干,身体内只余下疲累与空荡荡的感觉。枪王相信自己尽力了,纵想说服自己再振雄风,也已没有了理由。
问题出在对手身上,那不是可以攻克的对象,因为:它是一座山。
一座三千米高、两千米大、真实的、坚硬的、还有无数死士为之守护的山!一只标标准准的八级海兽、但又远比八级妖兽难缠的巨大海螺。
造物神奇,修真世界里无论什么生命都可化灵,海螺这种低等生物,休说八级,十八级都未必能化成人形,但它有着其它同级妖兽永远都不能具备的特殊能力:近乎无限增大的身体,与充裕到近乎不死的身体,还有比龟鳖等著名长寿的妖兽更久远的寿元。
海螺,身体上有着盘旋螺纹的钢盔巨兽。它的壳是那样的厚,厚到枪王一枪都只能钻个洞,而不是两面通的窟窿;它的身体是那样的大。大到凭身体就能超出枪王的攻击距离;它的生命是那样的强,强悍到枪王一枪搅乱数十丈内的一切。对它来说只不过像是人类被扎了一针......好吧,这针扎的比较深。但要扎多少针才会死?
站在头上打不到脚,攀在腰间刺不透心,当身体庞大的一定程度,体积本身就是一种武器,不还手让你打,你能如何?
移山填海?世间的确有那种人,比如老祖宗。她老人家以神通化作巨山,块头儿一点都不比这头海螺小,模样俊俏壮阔得多。可惜枪王不是老祖宗。否则一巴掌拍死它好了,何苦鏖战月余。
还有,它会自愈,借助巨虱、也就是其身体上的寄生物治愈自己。每当枪王被逼退,周围总会有一只只巨虱褪去夹克,露出白花花红艳艳绿油油、令人见之欲呕的身体,飞蛾投火一样钻进螺王的伤口,之后就变成了它的一部分。
这太古怪了,哪有寄生物为宿主提供帮助的道理。就算有,也没有可能为之舍弃生命,太无私了吧!
“相互依存?离了它就不能活?那它干吗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