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彷如物质一样真实存在。比如那些丛林。无风的情况下居然能摇晃,释放出来的气味与平时不同,以它们独有的语言表达意志。
别犹豫,快一点!
母兽感应到了这种意志,神情越发难耐,叫声渐有凄厉。此时的它完全忘记了。假如附近真有人类,它这样做等于将自己彻底暴露,之前所做的一切、现在的挣扎与焦灼,毫无意义。
可惜她不能明白这些,只顾拖着肚皮转着。扭着,撞着,叫着,挣扎着......
忽然间,耳边似听到一声叹息,温和宁静,几分关心,少许失望;没等母兽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一道流光穿破星河,准确地落在其身前。
母兽吓坏了,尖叫一声拔腿就想跑,可她的脚像被钉在地上,灵活的眼珠也定了格,脑袋仿佛被绳子拽住,死死牵往某个方向。
那是一块碎骨头。拳头大小,一面光滑如镜面,明显是被利刃切割而成。浓郁的气息、不,应该说是诱惑从中传来,定住身,勾住眼,乱了神,抓住心。
“吱吱!”
临产的球球大叫两声,似警告更像试探,或者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周围全无动静。唯见星河涌动聚集,将那块石头包裹其中,像一块宝石灼灼发光。
“吱吱!”叫声更加急迫,听着又觉得更加小心。
周围安静依旧,一丝回响都没有。
“吱吱,吱吱,吱吱......”
连叫数声,临产的球球眼珠发红,突然一个疾扑,闪电般冲到那块骨头上,大口张开。
“吱!”
用力过猛,吞下骨块的瞬间,母兽的屁股流出一个小小的身体,软软的没有半片鳞甲,发出生命面世的第一声呼唤。与此同时,耳边又闻一声叹息,感慨、欢喜,也伴随着少许失落。
“走吧。”
......
......
“就这么走了?”冷漠疑惑的声音。
“不走还能干吗?”平静的声音回答。
“不是要捉住它?”冷漠声音继续问。
“它好可怜啊!”稚嫩的声音参进来。
“......”冷漠声音喘了口气。
“可怜倒未必,它很走运。”平静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呢?”稚嫩声音问道。
“那么大一块骨头,抵多少狂灵石。”
“可她在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