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朗气清,春光融融,阿椿带着素绾在前院花园里除草浇水。过不多久,院墙外隐约传来脚步声。
“都过去三天了,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大理寺那帮衙差都是吃干饭的吗?气死小爷我了!”
是陆渊的声音。
素绾慢慢移至墙边,听着说话声越来越近。
“爷,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是吉庆在一旁劝解。
陆渊气不打一处来,“消消气,消消气,你就会这句。滚滚滚,别在爷跟前碍眼。”
脚步声更近了,素绾不动声色地走开。
“嘭”的一声,院门被一脚踢开。
“爷回来啦!”阿椿过来向陆渊行礼。“嗯,”陆渊打眼看过去,见到站在阿椿身后的凌素绾,穿着不合身的丫鬟服,又黑又瘦,弱不禁风的样子,没好气道:“院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这谁啊?”
吉庆干笑一声,”爷,这就是前几日被咱的马车撞伤,您把她带回府里医治的的那个小叫花啊。”
“啊!”陆渊眉心一跳,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小叫花原来是个女的?还真没看出来。”
“可不嘛!”吉庆在旁边陪笑附和。
被人品头论足的滋味并不是太好。可是既然自己当初选择以这样一种方式接近陆渊,凌素绾便知道自己的女儿身是瞒不住的。
忍下内心些许不适,她上前对陆渊行礼,“草民见过陆小公爷,多谢小公爷救治之恩。”
“谢就不必了,”陆渊不再看她,而是转向吉庆,“我不是说过能下床了就让他滚吗,你怎么办事的?”
吉庆苦着脸道:“爷,这两日小的不是一直跟着您在外面找拢翠姑娘,没回过府吗?可那日小的是跟阿椿交待过的,”
他转而问阿椿道:“阿椿,你怎么还让他在府里?”
阿椿瞪大眼,辩解道:“那她的手还断着呢,每天都疼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多可怜啊,怎么能赶人家走!”
凌素绾心下一阵感动。在国公府的这几日,她听很多人都叫阿椿”傻丫头“,可正是这种傻,才让她保有一颗单纯善良的赤子之心,多么的难能可贵。
可是像陆渊这样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怎会有如阿椿这般的体恤之心?
果然,素绾毫无意外的听到陆渊说:“怎么着,那我还得把她供起来,找个下人伺候她还是怎样?当初要不是这个小叫化笨头笨脑的,马车会撞到他吗?爷还没怪他误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