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丁旺夫妻处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丁宝珠平日里虽脾气刁蛮了一些,但夫妻二人对她的管束并不宽松,且正在议亲阶段,更不可能由其任性。
丁旺夫妻二人感情素来和睦,丁旺只有一房小妾郭氏。
郭氏原本是丁夫人的陪嫁丫鬟。因丁夫人生丁宝珠时难产,此后便再无法生育。为不使丁家断后,丁夫人不顾丁旺的反对,把自己的陪嫁丫鬟纳作了他的妾室。
郭氏为人老实本分,虽后来生下庶子,也一直安分守己,很听丁夫人的话,况且庶子还只有六岁,所以应该不会有可疑。
正和丁宝珠议亲的人是在今年的乡试中了秀才的书生,名叫孙哲。
丁家几代经商,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可唯一的遗憾,就是少一个读书人。
俗话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丁旺一门心思想找个读书人女婿,可稍微条件好些的秀才举人之流,谁都不愿意和商人之女结亲。所以尽管孙家一贫如洗,连聘礼都出不全,丁旺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孙家对这门亲事也是满意的。乡试之后,孙哲就要准备会试,有了这样一个财力雄厚的丈人,他接下来的会试乃至殿试,都会有底气很多。
丁宝珠一死,对孙哲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因此孙哲的嫌疑,也基本被排除。
而对于丁宝珠所用的那瓶香膏,丁夫人也不知她到底是从何而得,丁旺和其他人就更无从得知了。
“真是可惜,若是丁小姐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还在,说不定会知道一些内情,这样便可为丁小姐早日找到凶手了。”凌素绾把那翡翠色的香膏瓶轻轻放回桌上,不无可惜的说道。
其实她真正可惜的,是那些为丁宝珠之死而无辜送命的下人。
丁旺也是后悔莫及。当日他乍然闻知女儿死讯,一番盘问之下,才得知女儿早已于前两日便不见人影,那帮院里伺候的下人居然还想瞒着他,只在私下里寻人,一怒之下急火攻心,便把贴身伺候的几个下人不问青红皂白全部乱棍打死了,其他下人也都被发卖的远远的,就算要找回来,都不太容易。
陆渊斜睨了丁旺一眼,冷笑一声,凉凉道:“希望那些下人到了阴间,见到你女儿,不会找她算账,也希望你女儿不会怪你,让她在阴间的日子,都过的不安生。”
闻言,丁夫人已是泪水涟涟,泣不成声,“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宝珠……宝珠……我苦命的女儿……”
丁旺“扑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