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吏衙役,抓他一两个,略施惩戒也未尝不可。
但他在县衙还未站稳脚跟,想要杀鸡儆猴立威的对象又是杨璟,杨璟这个刑案推吏可不是一般的胥吏,虽然不入流,但却是握有实权的!
若杨璟真要反过来告他对本衙胥吏滥用私刑,这新官上任的火可就变成杨璟来烧,而且烧的还是他周南楚,他这是在引火烧身啊!
周南楚虽然是读书人出身,但并非科举进士,平日里连家族生意都很少经手,只知道风花雪月醉生梦死,哪里知道什么法律条文,当即就被杨璟给问住了!
这一番迟疑使得场面顿时安静下来,越是安静便越是尴尬,周南楚身边的长随之中也有精通律法的,但早先接收了数十个嫌犯,闹得焦头烂额,还要整理转交过来的卷宗,又需要人手去清理典衙,人手捉襟见肘,如今周南楚就只带着鹿月娘和三个听用的武师,根本就没有任何后援!
可周南楚自然是不愿低头的,难道要他向杨璟承认错误,向杨璟赔礼道歉?
这绝对不可能!
然而这件事情确实有些上不得台面,主动权如今捏在杨璟的手里头,想要个台阶下,还得看杨璟,如果杨璟不松口,一定要自己赔礼道歉,这才是上任的第一天,打出去的耳光马上就打回到自己的脸上,他这个典史还要不要继续当下去啦!
念及此处,周南楚只是冷哼一声道:“你目无长官藐视上锋,这是事实,把你关起来也是略施惩戒,也是理所应当,便是说到知县老爷那里,也无可厚非,还要什么律法条文!”
周南楚色厉内荏地说道,其实他也是心虚,若杨璟真要脑将起来,就算杨知县不会责罚,但脸上也需是不好看了。
于是周南楚又转移话题道:“你好歹也是堂堂推吏,这县衙大牢是什么地方你应该很清楚,岂能在这里喝酒吵闹,眼下嫌犯扎堆,正没处安置,尔等狱吏还在这里喝酒,都不用办差了么!”
周南楚将矛头转向了牢头和狱卒,这些人自然不敢抵抗,再说了,管理牢狱本来就是他们的工作,便连忙离开了酒桌,从班房里出来,满身酒气地把那些嫌犯都往牢房里推。
王斗等人也只好起身来帮忙,但杨璟却无动于衷,仍旧与宋风雅在喝酒。
周南楚本想避重就轻,如果杨璟识相一些,就该给双方一个台阶,跟着狱吏等人起身,这件事也就算是揭过了。
可杨璟并没有起来,一副不道歉就将牢底坐穿的姿态,周南楚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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