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个汉人的官儿,说是再不把人交出去,他们就要杀进来了!”
鹿老爷子和龙须土司一听,脸色顿时大变,这些苗人虽然彪悍,但都是寨子里的青壮,寨子所有的生计和未来都靠在他们的身上,虽然他们可以血勇奋战视死如归,可死伤一个,对寨子都是损失,若非万不得已,谁愿意玩命啊!
鹿老爷子当即抽出狭长的苗刀来,龙须土司也站起来,抽刀就要出去,却被鹿老爷子按了下来,满脸威严地说道:“你给我老实呆在这里!”
鹿老爷子这些天就是用龙须土司不在苗寨来推脱和拖延时间,若龙须土司露面,岳州军的人可就真要打进来了!
龙须土司适才与杨璟一番交谈,仿佛也激起了血性,说什么都要出去拼命。
杨璟便朝他劝道:“龙须老爷子您稍安勿躁,待我与阿爷出去瞧一瞧,若真要拼命,绝对少不了你。”
龙须土司一听,也是长叹一声,将生铁刀丢在一边,闷闷地坐了下来。
鹿老爷子见得杨璟三两句话便说服了龙须这头倔牛,也暗自点了点头,这才走出寨子,便见得苗人们都已经在寨口警戒起来,不远处的山道上是一排排的拒马,岳州军的人步步为营,竟然已经推进到了山腰上来!
见得杨璟过来,其中一个苗人带着一大帮小子,赶忙围了过来,朝杨璟大骂道:“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若不是你假扮苦役上山,这些朝廷走狗也不会照着样子,把苦力都推在前头,冲破咱们的防线!”
杨璟一听也是大吃一惊,再一看,王不留等人已经被绑在一旁,陆长安的脸上还有着好几块红肿,显然已经跟苗人起过冲突了!
鹿老爷子见得苗人怀疑杨璟,当即大怒道:“大敌当前,你们竟然还怀疑自家人,心眼当真比竹虫钻的洞还小!谁敢再怀疑狗儿,别怪老子不客气!”
杨璟见得鹿老爷子发怒,心里也有些担忧,虽然鹿老爷子拥有着毋庸置疑的权威,但大敌当前,若人心分散,无法同心协力,麻烦可就大了。
“阿爷你莫生气,待我出去看一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杨璟这么一说,鹿老爷子才余怒未消地瞪了那些苗人几眼,不再怒骂。
杨璟解下勘察箱,从里面取出官袍来,三下两下便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将官袍给换上。
当他脱下衣服之时,苗人们也变得沉默了,因为他们看到杨璟身上都是伤疤,肩头上还包着绑带,那绑带一看就是经过反复清洗,上头还有一层叠一层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