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外发加工的模式,大盈库提供原料和技术,甚至可以赊购机器。家庭妇女则负责加工纺织,然后再把成品返还大盈库,验收合格便能得到报酬,或冲抵纺织机器的钱。
这可不是什么后世司空见惯的外放加工的骗局,对天发誓,徐齐霖不干这缺德事。
对于男耕女织的家庭生产模式,徐齐霖觉得要先适应。改造嘛,耗时费力,慢慢来吧!
第一批女工是四十人,按照徐齐霖的安排,住在四人一间的集体宿舍里。宿舍外是木栅栏,有人看管监视,以防犯妇逃跑。
其实,犯妇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是掖庭宫,还是纺织作坊,都不会象戒备森严的监狱一般。
没有户籍,没有“公验”,也就是出远门的介绍信,一个女人能跑到哪去?恐怕连本县都没出,便被拿住了。
“徐丞,这四十个犯妇都是最低等的奴婢,但纺织和缝补手艺还过得去。”押送奴婢而来的掖庭令胡朝恩客气而又恭谨地给徐齐霖做着介绍,“若是偷懒耍滑,或是生事逃跑等等,徐丞可随意处置。”
被籍没的犯罪官吏的妻女,又称为“衣冠子”,比如历史上的上官婉儿,地位低于普通宫女。而普通家庭因罪配没的妇女,才是掖庭里地位最低的。
徐齐霖明白,这些奴婢被分派过来,生杀大权便操在他的手中。“奴婢贱人,律比畜产”,别说是打骂,就是杀了她们,也啥事儿没有。
“有劳胡大令,几十个奴婢而已,还劳您亲自送来。”徐齐霖伸手相请,说道:“请里面坐,咱们喝茶叙谈。”
胡朝恩笑着摆手,说道:“徐丞不必客气。咱家还有事情要回去处理,改日再来叨扰。”
“那——”徐齐霖沉吟了一下,也不强留,说道:“在下就不耽搁胡大令了。”
刚把胡朝恩送出工坊,徐齐霖便看到几个衙差打扮的人走了过来,与大盈库的一个小官进行交涉。
很快,这个小官便赶过来向徐齐霖禀报。说是今天早上,在不远处的树丛中发现了一具死尸,衙差们想让工坊的人辨认一下,看是否认识。
徐齐霖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吩咐小官告诉衙差,把尸体抬过来,让工坊的人前去辨认。
时间不大,衙差们把尸体抬了过来,工坊内的人们也得到通知,在官员的组织下,走出去配合调查。
时间不大,还真有人认出了死者,乃是一个叫阿史德黑芜的突厥人,就在前天赶了群绵羊过来,卖给了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