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弟,”周大老爷是个非常机敏的人,赶快下话来,“我二弟当。夫人,让老大媳妇把帐房里的账册交由二弟媳。还有,叫管家把帐本拿来,外院的事,以后都交二老爷管着。”
李成绍又犹似未听见了,半眯着眼,双手抱在胸前,学着周老太太的样,搭下脑袋装打瞌睡。
周大老爷见状,牙一咬,马上让下人去唤了周大奶奶与周府管家拿了内、外宅的账册来,又叫了外宅、内宅主要的几位管事、管事娘子来。不一会人来齐了,瞪了周大太太一眼,夫妻二人当了管家与在场所有的面,讲了自个夫妻二人从今后不再理事,以后有事回周二老爷夫妇,又交了对牌与周二太太母女。如此下来,倒也担搁了不少时日。这些许空闲时间,李成绍半眯眼,似睡非睡,安静得很。
“哎,你们在这干甚?”这时周二老爷与徐子谦回到了厅中,周二老爷见厅内气氛怪异,便是问了一声。不过这是个实在人也没想得太多,没等人答,便去拉了周大老爷道:“大哥,这平常常是念叨道子谦不来,这会来了,咋凉人家在一边?这不,我二人在那,好生无趣,子谦都闹着回去了。”
“老丈人,”李成绍的瞌睡终是打醒了,懒洋洋的道,“你女婿在这边,不要老把那徐老二念叨着。”
“哎!”徐子谦指着八仙桌上堆的一大堆账册,奇怪的问,“这是怎生一回事?过节也要忙着算账么?”
“哎!”周大老爷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垂头丧气道,“这家以后就就烦劳二弟了。”
“嗯?”周二老爷听了一愣,继而明白了一些,赶紧道,“这家还是.......”
“李成绍!”这周二老爷话未说完,便听得徐子谦一把抓住李成绍的衣襟,怒道,“你这是做了甚事?我家夫人第一次回门,你便是在这儿搞甚怪?这新宁伯可是于我夫人的母舅,你是否欺他了?”
“哎,徐老二,你这是干啥?谁欺谁了?你瞧瞧,”李成绍一副满不在乎样,翘了个大拇指道,“周大老爷高风亮节,将这些名义之事看开喽。瞧瞧,”将手中的折子在徐子谦眼门前晃了一下,“他老人家连这个新宁伯的爵位都不要了,还在乎这些财帛?”
“胡说,定是你这痞子欺了他!”徐子谦看样就要开揍他了。
这又是唱的那出?屋内众人见得一愣一愣的,连周老太太的瞌睡都吓醒了,眼睁得老圆看着二人,那徐子谦一副凶神恶煞样,却是无人敢上前劝。当然这不包括老实的周二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