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吗?”
文棱君听得怒火中烧,顿时提高了音量:“你是他姑姑!”
方锦生恶向胆边生,也扬声:“表的!”
场面顿时陷入了沉默,只有隐约可闻文棱君指关节咯咯作响和眼中烧得噼里啪啦冒火般的声响,刘朝朝黑白分明的双眼左看右看,微颤的手指动了动,却愣是不敢抬起,也不敢开口劝架。
良久,方锦生收回视线,眼神中似乎有就此作罢、破罐子破摔的堕落的恶意,语气镇静得换了个人似的。
“我忍了这么久,就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算了,可是你们不让。行,我告诉你,我不是以前那个品貌兼优、温柔娴静的方锦生,你好好看清楚,这具壳子下面已经换人了。你们所有人对我来说都不过只是认识了几个月的人而已,别说什么文辛了,你,还有你——”她伸出手指,指了一圈的熟人,包括文棱君、刘朝朝和远处默默看着这边的青慕,语气疏离而冷漠。
“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因为我对你们根本就没有感情。”
该死的蝉一直叫嚣个不停,刺耳难听的声音简直扎进了所有人的脑子。
方锦生捏紧了拳头,退后两步。
“我会去把他找回来,还给你,哪怕是死。”
她转身,挺直了背,走得很快,就像是害怕自己随时会绷不住,被身后的人看到,会落下笑话。
远处,正在给伤兵包扎的青慕默默地收回视线,一贯毫无波澜的眼底似乎泛有一点涟漪,水波散尽后,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
方锦生一口气走出很远,她觉得自己恍惚间做了一场大梦,梦醒来时身上全是冷汗。
当然,大话谁都会说,说完会不会后悔又是另一回事了。事已至此,她也顾不得以后该如何如何了,竟是头一回觉得自己像个人了,脚下生风似的在林子里乱窜,沿着记忆一路找了过去。
可惜,一无所获。
她又累又饿,只好想着先去找点水喝,找了半晌,还真叫她找到了一处小水沟,似乎是从山顶上流下来的一泓小泉,涓涓细流自石缝而出,灌入一个不足一米的水池。
方锦生蹲在水池边就着手捧水喝了几口,又洗了把脸,冰凉的触感瞬间减去了身上一半的燥热和戾气,冷静下来的方锦生感觉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传来的疼痛,还有心里的不安。
手上的伤口是刚刚和文辛跳马车时留下来的,而心里的不安——自然是因为她之前说的没脑子的那一番话。
过是过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