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客同河洛八友对峙之时,秋仪之就在不断思索:
一则河洛八友为人处事太过嚣张跋扈,之前也常在庆归楼之内闹事讹诈,目下又要以众凌寡,以上重重劣迹实非正派人士所为。二则这白衣客虽在夜里偷用了西域宝刀,但清早就已完璧归赵,且在赵成孝性命交关之际出手相救,又慨然承认损坏河洛八友兵器的便是自己,如此看来确乎有友非敌。
想着想着,秋仪之抬眼看那白衣客双脚摆个“丁”字,左手护住丹田,右手平摊于胸前,挺胸昂首立于强敌环视之中,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摇晃颤抖,一副武林之中大宗师的作派。
那河洛八友虽都在缓步上前,但见对手坦然而立没有半分怯意,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正在此间,忽听见有人朗声叫道“且慢”,河洛八友无不怔了一下,俱停了脚步,钉立在原地,静观其变。
远来是秋仪之见那白衣客如此气象,心中不禁生出敬慕之情,加之他本就是个胆大如斗之人,便高呼了一声,随即一面解下腰间宝刀,一面走到那白衣客身边,说道:“这位侠客,如不嫌弃,在下这口刀可借你一用!”
那白衣客听了,缓缓转过头来,略带惊讶地看着秋仪之,问道:“小兄弟你这是何意?”
秋仪之这才看清他的面目——此人一双杏眼炯炯有神、两道剑眉凛然生威,年纪约有三十岁上下,面容白净斯文同书生相若,唇上则续起一字胡须,显出几分老成。秋仪之一见此人这般相貌,就知他确非凡品,答道:“赤手空拳、以寡敌众,实非必胜之策。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还请这位侠士留意。”
那白衣侠客微微一笑道:“兄台教训的是,在下领教了。”说罢,抽出秋仪之手中宝刀,又道,“此间将有一番纷争,还请兄台退后几步,莫要伤了贵体。”
待秋仪之退回原位,那白衣客才高声对身前的河洛八友说道:“你们莫以为我一双空手就对付不了你们几个。今日全看这位公子的面子,让尔等见识一下我的刀法,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说罢,揉身上前,直向领头的铜眼罗汉冲去。
铜眼罗汉刚吃过白衣客的亏,知道自己武功招数绝不是他对手,便思量着唯有凭着自己身重力大,才可与他匹敌。于是一猫腰,伸出双臂就要去抱那白衣客。白衣客似乎早已看破了对手的招式,说声“太慢了”,脚下一晃便绕到胖和尚身后,右手持刀就要往他后颈砍去。眼见铜眼罗汉性命危在旦夕,那白衣客却手腕一拧,刀柄往对手脑袋上一砸,顿时将铜眼罗汉打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