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抬头望去,却见一袭白衣从“暖香阁”二楼飘然而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秋仪之和那太监之间。
秋仪之仔细打量,见那人身穿一身轻薄长衫,腰中扎着一条湖蓝色绸带,面目十分清朗,唇上留着精心修剪的浓密的胡须——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安河镇认下的义兄尉迟良鸿。
这尉迟良鸿武功盖世,当初轻轻松松、游刃有余般就击倒了十来个江湖好手,眼前这二三十个官差在他眼里想必也不难对付。因此秋仪之见义兄在此时飘然而至,惊喜之余,反而是放下心来,拱手作揖道:“没想到在这里遇上兄长,小弟有礼了。”
尉迟良鸿虚扶一下,还以为秋仪之话里有话,自嘲地一笑道:“愚兄三天前就来了,只是这厢有些小小纠纷需要处理才盘桓了几日。这边是烟花柳巷之地,名声实在不好听,愚兄本来不想暴露行踪,但见兄弟遇难,也就不得不出手了。”
秋仪之笑道:“小弟先谢过兄长了。这地方确有瓜田李下之嫌,只是我兄弟二人均在此间,倒也是半斤八两,今后此事便只我兄弟二人知道,不可再向他人提及。”说罢“哈哈”大笑。
对面尉迟良鸿听了,也同样会心一笑。
方才那太监见秋仪之同这白衣人相谈甚欢,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已然怒上心头,用十分尖利难听的嗓音对尉迟良鸿呵道:“哪里来的闲人?见我劝善司办理公务,还不麻利儿地闪过一边,在杂家面前废话些什么?”
尉迟良鸿听了,侧转了头,斜睨了那太监一眼。
那太监被尉迟良鸿的剑眉星目瞪得心里一缩,腿脚也不听使唤一般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自尊心也因此受到莫大打击,憋红了脸,嚷道:“好小子!敢瞪我?给杂家弄死他!”
话音未落,方才那同秋仪之说话的都尉毫不犹豫,忍住被挠得生疼的左手,右手抽出官刀,上前一步当头就往尉迟良鸿肩头斜砍过去。
那尉迟良鸿是何等样的好身手,看都不看那都尉一眼,只左手伸出两根手指,将官刀轻轻夹住,手腕略略用力,竟将刀刃齐根折下。
那都尉见了,被吓得“啊呀”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直盯盯看着尉迟良鸿和他手上那块破铁片子,好像见了鬼一样。
尉迟良鸿却知道这都尉不过是个傀儡打手罢了,一双眼睛目视那太监,似乎要喷出火来,道:“在下早已听说劝善司在京城飞扬跋扈,可没想到竟敢当街行凶,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那太监也被尉迟良鸿这一手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