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秋仪之在此,向义父请安来了。”
幽燕王郑荣听秋仪之到此,颇有几分吃惊,忙道:“你进来吧!”
秋仪之推门挑帘入内,见义父郑荣、大哥郑鑫、二哥郑森、三哥郑淼和师傅钟离匡都在船舱内坐着议事,几个郑家子弟算起来都是大行皇帝的至亲,因此都身穿重孝,将并不宽敞的空间烘托得更加压抑。
郑荣心情并不十分好,等秋仪之进门行礼完毕后,便问:“本王不是嘱咐你要暂留京城办事么?难道赵成孝没有把书信送到你这儿吗?”
秋仪之听义父口气稍显生硬,又没有让自己坐下,只好斟酌字句如实答道:“义父的书信,仪之已经收到了。然而京城之中形势同几日前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仪之在京城之中实在坐不住,这才赶来此处,正有些话要同义父说。”
说罢,秋仪之抬眼望了一眼自己这位朝野之中鼎鼎大名的义父,见他稍显瘦削的脸颊上还留有隐隐约约的泪痕,比起自己离开广阳时候憔悴了许多,不禁低声喊道:“义父,你要保重身体啊!”眼中几乎绽出泪来。
郑荣听秋仪之语气极为诚恳,又想到他也确实是出于一片忠孝之心才违了自己谕令,便也不想再追究此事,叹息一声道:“先帝驾崩,山河缟素,本王又怎能不……”说着,便要伸手拭泪。身旁的三位兄长见状,也跟着呜咽起来。
秋仪之见他们这样,不知何时才止哀,连忙单刀直入地说道:“仪之此来,便为此事。斗胆请义父返回幽燕,暂勿进京,静观事态变化,再从长计议。”
郑荣听了抽泣了两声,带着哭腔问道:“什么?你说什么?”似乎没有听清秋仪之说的话。
秋仪之便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仪之是想请义父返回幽燕,暂勿进京,静观事态变化,再从长计议。”
郑荣终于听清了秋仪之的话,却睁大了眼睛,像看着一只从未见过的怪兽一般,直直地瞪着秋仪之,将他瞪得浑身难受。
还是一旁木着脸的钟离匡,摇着四季不离手的一把折扇道:“仪之,你坐下,慢慢说。”
钟离匡名义上虽只是幽燕王府礼聘的幕僚,但郑荣向来都以师礼相待,在郑家几个子弟面前极有威望。因此秋仪之听他这么吩咐,又见义父没有反对,便找了角落里一个空着的位子坐下,心中默默整理下语句,便款款说道:
“义父派我进京,原是想查明是何人在背后指使朝廷百官弹劾义父。经我向杨老丞相请教,又在朝野上下多方打听,终于查明乃是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