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仪之连忙滚下马,用极轻缓的动作扶起郑荣,见他已然昏迷过去,忙用手指用力掐了掐他的人中,轻声呼唤道:“义父!义父!”
郑荣这才渐渐苏醒过来,一双浑浊的眸子看了秋仪之一眼,嘴巴翕动两下,随即又晕了过去。
钟离匡颇通医道,也忙赶上几步,抓起郑荣耷拉着的右手放在自己膝盖上,为他轻轻搭脉,过了良久这才松口气说道:“王爷脉象虽然虚弱,却平稳悠长,并无大碍。许是连日劳累,伤了元气之故,只要悉心调养,不出半个月便可恢复。”
众人听了,也都长舒一口气。
秋仪之略略放心,抬眼见原本在关外等候过关的商旅,看见自己这支人马从关内杀出,不明底细,以为是哪座山上下来的悍匪,因此全都抛弃车马,四散奔逃了个一干二净。于是他便令人,收集被遗弃的马匹、车辆,并在其中选择最为结实舒适的一辆马车,将郑荣扶进车内休息,其余的车辆则供受伤无法骑马前进的兵士乘坐。
他又寻来一块木牌,用刀在木牌上刻上“一切损失,可至幽燕王府加倍索偿”几个字,插在地上,这便要翻身上马,领军马不停蹄地向前赶路。
正在这时,温灵娇从一旁闪过,朝秋仪之蹲了个福,道:“此行多蒙公子关照,才令小女子能够安然逃出京城。小女子虽想报答,然而力不从心,不若就此别过,有缘再会吧!”
秋仪之听了一怔,实在是没有料到温灵娇居然会在这节骨眼上要离开,心里却是一万个舍不得,暗暗叹息了几声,这才说道:“温小姐既然还有要事,那就请自便吧!”又道,“今后还请小姐能够好自为之,莫要再行奸邪之事了吧!”
温灵娇听了,抿嘴点了点头,又蹲了个福,便同荷儿两人,各骑一马,向南方奔驰而去了。
秋仪之还在感怀之际,忆然却走上前来,说道:“怎么?舍不得吗?你不如就这样跟着去好了。”
秋仪之听了她这醋酸味道极浓的话语,斥道:“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还不上马,随我回幽燕去?”说罢,便跨上骏马,带领众军,又搜罗了些粮食水米,便沿官道向前方赶路。
一行人前行了一个多时辰,走了三十余里地,官道便向北方分叉。
这条岔路,秋仪之是走过的——若是继续沿着大路行动,需要穿过临州、庆州两地才能到达安河镇,路途遥远,却好走些;若是向北而行,则需要穿越庆州山地,沿途又有山贼袭扰,却可少走近两百里地。
秋仪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