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往事,郑荣眉头不禁越皱越紧,啜了口茶,润润喉咙,继续说道:“虽然如此,可山陕道守军败得实在太难看,不处置有关人等便不能安百官之心、平百姓之愤。无奈山陕道节度军高级军官大多已经阵亡,那李俊也畏罪自尽,看来看去只剩下戴鸾翔可以背这黑锅。”
郑荣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吏部、兵部商议下来是要枭首示众的。可孤见这山陕道诸将皆曰可杀,唯有这戴鸾翔功高至伟,便面呈先帝,将他保了下来。后来孤奉圣旨收复山陕之时,便将戴鸾翔带在身边戴罪立功,这才有今日之戴元帅。”
钟离匡和秋仪之听了郑荣诉说的这段往事,都唏嘘不已。
良久,钟离匡才说道:“那王爷对这戴鸾翔,可谓有再造之恩了吧?”
郑荣点头道:“话是没错,可如今却是刀兵相见,说这些又有何用呢?”
钟离匡微笑着摇了摇折扇,说道:“王爷既然同戴鸾翔有这样缘分,难道没有想过将他收入麾下么?”
郑荣想了想,却又摆摆手道:“戴鸾翔我还不知道么?他对朝廷向来都是忠心不二,你就算把他杀得就剩下一兵一卒,也未必就肯投降于我啊。”
“王爷这可就错了。”钟离匡道,“那是这戴鸾翔还未真正到走投无路之时。真到那时,自然便也就会臣服于王爷了。”
郑荣听了,却也反驳道:“先生此言差矣。就拿孤来说吧,当初在刑部大牢之中,身受酷刑、举目无亲,也丝毫没有屈膝讨饶的念头。孤素知戴鸾翔气节高尚,毫不逊色于孤,恐怕不会轻易就范。”
钟离匡素来口舌之上从不饶人,听郑荣这么说,便接口道:“戴鸾翔虽也堪称海内名将,但说起风骨硬挺又怎么比得上王爷?更何况王爷不过一时不慎,身陷囹圄之中,然而身后还有我等在想尽办法救王爷出来,其实也称不上是走投无路。”
秋仪之见两人就要争吵起来,忙插话道:“仪之听了义父和师傅的这番议论,实在有如醍醐灌顶,不才想出一条计谋,或可使用。义父、师傅可否指点一二。”
他见郑荣和钟离匡齐齐点头,便将心中计策从容道出。
郑荣素知自己这位螟蛉义子一向足智多谋,前些日子又是靠着他的一连串巧计才得以逃回幽燕,因此听得十分用心,连话都没插一句。待秋仪之说完,他这才说道:“仪之这计虽然巧妙,但见效未免缓了些,就怕我军撑不了这么长时间。”
秋仪之沉思半晌,答道:“义父说得丝毫不差。然而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