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实吃不住疼,调集起浑身上下的力气,猛地一个翻身,将骑在他身上的杨巧儿掀了下来,随即挣扎着起身,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受伤的耳朵,放到眼前一看——有血!
李慎实顿时恼羞成怒,龇牙咧嘴道:“这不识抬举的小妮子,给我打!往死里打!”
他身边衙役听得号令,叫嚣着就要上前行凶。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忽听得门外有人一声厉喝:“统统给我住手!”
这群衙役作威作福惯了,当即回了一声:“官府办差!不要多管闲事!”
那声音却道:“什么官府办差?你们白天不都被本官开革出去了吗?”
李慎实和他手下衙役听了一惊,果然再不敢行凶造次,纷纷退出屋外——果然见秋仪之在十来个亲兵护卫之下,出现在杨家小屋门前的巷子里。
却听秋仪之满脸带笑地说道:“李大人,本官深夜巡街,路过此处。大人怎么也竟会在此?不知有何贵干?哟,李大人似乎受了伤了嘛!”
李慎实眼珠一转便道:“哦,原来是秋大人来了。这个……这些衙役今日被大人除名,丢了饭碗,心中难免郁闷。本官念及他们跟随我时日不短,颇有几分情谊,所以出钱请他们吃喝饮酒,抚慰一番。这些人都是粗人,饮酒之后难免喧哗扰民,本官这就令他们回家睡觉醒酒去。还请秋大人见谅!”
李慎实说完,也觉得自己扯的这番谎十分圆满,心下得意,连耳朵上的疼痛也似乎消减了一些。
可他怎会知道,秋仪之是安排了赵成孝守在杨巧儿小屋旁边,专等李慎实过来滋事,又待留下确实凭据,这才出来制止的。
只听秋仪之“哼”地冷笑一声道:“李大人,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这杨巧儿姑娘家里是开酒楼的吗?你分明是想要杀人灭口!”
李慎实被秋仪之点破实情,额头上顿时冒出一阵冷汗出来。他正搜肠刮肚地思量着如何推脱,可恰好一滴汗水流到他耳朵的伤口处,带来一阵直钻脑髓的疼痛来,让他消受不住,顿时晕厥过去。
秋仪之见状,又复冷笑一声,对那群衙役道:“你们李大人昏过去了,还不把他给我抬到县衙大堂中去?”
李慎实虽然行为不轨,然而平时说话办事却都是一副儒雅倜傥的模样。这群衙役何时见过他今日这番狼狈相,全都面面相觑地不知所措。
秋仪之见了,冷冷说道:“怎么?连抬人都不会了吗?需要我手下亲兵教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