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有插足。仅就在江南士林官场之中,对皇上这讨逆之役,就未必人人心服口服。更何况,在江南道更南边,还有一个同样领兵的岭南王,江南道既是隔离岭南王的屏障,又是天下税赋的要地,若皇上没有彻底此处,这皇位又如何能安心坐下去呢?”
诚如其言。
岭南王郑贵是皇帝郑荣眼中的一颗钉子,奈何这颗钉子离自己太远,伸手也够不着,又何况是将他拔除了。因此郑荣攻下洛阳之后,第一时间便派手下两员心腹爱将崔楠韦护兵分两路南下,就是为了敲山震虎,吓唬一下自己这位手握重兵的皇弟。
这件事情,秋仪之是知道的,可他却没料到林叔寒这样一个放荡书生,仅凭猜测便能推理出这样的内情来——对他的敬佩不禁又多了几分,便继续噤声细听。
林叔寒越说越是兴起,滔滔不绝道:“依我看,皇上其实也在翘首以盼,就盼着江南官场能出点事情,也好趁此机会撸掉一批旧官、以便安插亲信过来呢!秋大人若是能以此事上奏皇上,这份功劳,恐怕比讨逆之役也差不到哪里去!”
林叔寒的意思,秋仪之其实多多少少也猜中一些,却没有这位“半松先生”说得这么透彻,确实有醍醐灌顶之效。
于是秋仪之敬佩地说道:“林先生这般见识,真的是鞭辟入里,让在下耳目一新。下一步在下应当如何动作,还请先生明示。”
林叔寒已是喝得半醉,也不管什么尊卑礼仪,好似教育学生一般口气说道:“首先,就是要将已经抓到的罪犯严加看管。”
秋仪之颔首道:“这些人都被我关押在县衙牢房之中,派了专人看守。”
“还不够!”林叔寒道,“那‘了尘宫’里的道姑还有李慎实,必须由大人放心得下的亲信看守,旁的人一律不准接触。此外还要下一条明令,凡是没有大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将人犯提出,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秋仪之见他说得严肃,便也认真答道:“在下赴任之时,跟着十八个我亲自从云梦山上招安下来的土匪亲兵,都是信得过的人,正好派上用场。我看今日已晚,明天就派我手下的王老五去传信,他是个飞毛腿,一早出发,当天中午就能赶到的。”
林叔寒说道:“这样正好。大人可千万不要小看这件事情。妙真和李慎实都是不容小觑的人物,死到临头难免狗急跳墙,若是串通了外边的什么人,临时翻供,那这件案子便是说破大天也是办不下来的!”
林叔寒又道:“第二件事,乃是请大人这就亲自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