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仪之这才又在座中拱手欠身道:“据臣了解,乃是这妙真居士及其他道姑、道士,已同江南官场勾比成奸。刺史殷承良因此投鼠忌器,不敢秉公办案。”
接着,秋仪之就将从“半松先生”林叔寒那边听来的事情,斟酌着语句,同郑荣说了。
郑荣越听越是气恼,脸上的肌肉都情不自禁地抽搐起来,听到最后,脸上已是阴云密布,眼看就要发起雷霆之怒来。
倒是一旁的钟离匡还保持着冷静,说道:“孤证不立。仪之所言,实在是太过耸人听闻,这样的消息不知是从何处打听来的?”
秋仪之答道:“我在机缘巧合之下,结交了一个叫林叔寒的名士,他自号‘半松先生’,在江南文坛颇有名气,自己又是世代官宦出身,知道些内情也没什么奇怪的。我听他说话也算诚恳,况且还有求于我,应当不会诓骗于我。”
郑荣点头道:“原来‘半松先生’叫林叔寒。此人确实是有点名气,朕在幽燕道之时就听说过他。却不知他又有什么事要求你呢?”
秋仪之听郑荣把话题挑起,便正色道:“他有个相好的女子,名叫吴若非。这个吴若非原也是官宦门第出身,在神宗皇帝时候因参与变法,终于坏了事——被神宗皇帝罚为贱民,累世不得翻身,只能委身于妓院之中。这个林叔寒,就是想通过我,向圣上求一道恩旨,赦出吴若非的贱籍,好让他们能够长相厮守。”
秋仪之话音刚落,便听郑鑫笑道:“没想到这个叫林叔寒的也是个多情种子,好好的良家女子不要,偏偏要去找妓女,真是有辱斯文。”
钟离匡听郑鑫说话虽不失大礼,却略显轻浮,目光冷冷地横扫过去,直将郑鑫吓得住了口,这才说道:“大殿下这话说得在理。这个林叔寒虽小有名气,然而品行有亏,所言未必当真,还请圣上明鉴。”
秋仪之听钟离匡这么一说,心想:我好心替林先生说话,居然事与愿违,倘若义父皇上真给林先生下个“品行不端”的评语,那他下辈子也就与功名绝缘了。
于是他忙不迭地分辨道:“这个林叔寒乃是隐逸之士,在江南官场之中凛然世外,怕不会说谎。反观蔡敏、殷承良的言行,也都同他所言对应贴合。以仪之之见,应予采纳。”
郑荣听了,沉思良久,这才开口说道:“这个林叔寒所说的,也并非全不通情理,只他是一家之言,也不可全信啊!”
秋仪之听郑荣没有把话说死,便赶紧接口道:“皇上圣明,仪之确实是想得不够深远。然而以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