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听了暗自生气:你王老五是我的手下,凭什么给蔡敏跑腿?
然而这话却是说不出口的,秋仪之穿着内衣将房门打开一条分析,伸出一只手,接过蔡敏的名帖扫了一眼,便还给王老五说道:“果真是蔡大人,你这就去回禀一声,请蔡大人到县衙之中暂坐,我梳洗一下就来。”
王老五“哦”了一声,拔腿便要往外跑。
秋仪之见他这样匆忙,没好气地说道:“知道你王老五腿脚快,也不用在这时候卖弄。急什么?慢慢走,赶着去投胎么?”
这两句教训真可谓是全无道理,若是放在别人,即便不是明里闹将起来,暗中也要存着芥蒂。
索性王老五脑子一根经,没想到这么许多,答应一声,便又下去了。
然而这山阴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城,王老五去了没有一盏茶时间,便又回来了,冲着秋仪之的房门说道:“回大人。蔡大人说了,他就在大牢那边等着接见大人。”
秋仪之却道:“你且回去,就说是我的话,说大牢乃是不祥之地,在那里会见上官有所不敬。就说我已在县衙之中恭候,还请蔡大人移步县衙之内说话。对了,你慢慢地走去,小心”
王老五又答应一声,果真按照秋仪之的吩咐,一步一挪地走了下去。
于是这样,为了在何处会面这样一件小事,王老五前前后后跑了有三个来回,饶是他好脾气,也耐不住火,说道:“大人!我也是泡过衙门的人,在哪里见面就这么要紧?你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再这么走下去,我还不得饿死?”
秋仪之笑道:“你懂什么?叫你跑你就跑好了。我有空去金陵的时候带着你,再到‘绛云楼’中逍遥逍遥,可好?”
这话可说到王老五心坎儿里了,说得他立即眉开眼笑,答应一声就又走了下去。
谁料王老五走了没有多久,秋仪之耳中便传来一声半生不熟的嗓音:“秋大人真的好大架子,本官请了这么好几回,居然还在房中休憩。”
秋仪之听了一惊——这蔡敏居然委身赶来后堂之中见面——这样一来,秋仪之便不能再接着托大,刚忙从房中出来,朝蔡敏作揖道:“原来是蔡大人来了,下官有失远迎。”
蔡敏听他这样虚伪的寒暄,立刻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本官来了也有两个多时辰了,秋大人要是真有心迎接,怕是越州城都快到了吧。”
秋仪之好似没有听出蔡敏话中嘲讽意味,舔着脸说道:“都怪那些下人不晓事,这会儿才来通知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