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打听到郑鑫的所在,马不停蹄便赶去“栖霞寺”中。幸好负责郑鑫关防宿卫的,乃是郑鑫在广阳城中的老侍卫,同秋仪之也见过几面。于是秋仪之倒没耗什么大周章,便进了这座栖霞寺。
郑鑫果然是好眼光,他下榻的栖霞寺虽处金陵繁华所在,却是三面环山、北靠长江、通过一条不宽不窄的小径同外边连通,正有闹中取静之妙;寺中柏木森森、晨钟暮鼓,颇能让人心旷神怡。
郑鑫住所在寺庙最深处一座独立禅房之内,听说是秋仪之来,便迎接出来,张口就道:“兄弟几日不见,怎么气色……气色比在京城时候还更差了些?”
秋仪之朝郑鑫作揖行礼道:“劳烦大殿下挂记了,这几天,我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郑鑫正要市恩售宠,便笑道:“什么大殿下,以后没人时候,你我还是以兄弟相称好了。是不是江南道那些官员给你气受了?告诉大哥,自有大哥为你做主!”
秋仪之这几日连番恶战,几乎险遭不测,听郑鑫这样讲话,心中怎能不有所触动?他眼睛顿时噙满了泪,说道:“不妨事的,不妨事的。就是圣上交办下来的事情最是耽误不得,大哥何不现在就跟我进屋去详谈?”
郑鑫听了点点头,亲自挽着秋仪之的手,便携手进了临时布置起来的书房。
兄弟二人密议了好一阵,直到金乌西斜这才商议妥当。
郑鑫见日头不早,便要留秋仪之在寺内住宿。
秋仪之却道:“大哥同我虽有兄弟情分,然而在此江南道,大哥现在是皇上钦差,小弟却是山阴知县,这里头的君臣分际不可僭越。若住宿在此,怕是多有不便。”
秋仪之这番上下有别的话,说得郑鑫浑身舒坦,便也没有强留,却问道:“那兄弟住在何处?愚兄有事请教,也好有何寻处。”
秋仪之连道“不敢”,又说:“金陵城中有个‘半松先生’是小弟的朋友,小弟这就借住在他那里。兄长有什么事情需要差遣的,尽管派人来叫好了。”
郑鑫点头道:“这‘半松先生’,我也是久闻其大名,今日既然来了,抽空定当拜访。”
秋仪之同他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叫起尉迟霁明一同往“半松先生”林叔寒那座极大的院子而去。
林叔寒的庄园离开栖霞寺倒并不十分遥远,秋仪之同尉迟霁明走了没半个时辰便已到了门口。看门的老头儿只见过秋仪之一面,认了好久才想起来,于是赔笑着开门将他二人放了进来。
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