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忍受,咬咬牙说道:“秋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殷某行得正、走得直,又有什么好抵赖的?”
秋仪之闻言,失声大笑道:“既然如此,下官山阴县大牢之中还关着首恶元凶的妖道妙真,又关着意图杀人灭口的前任县令李慎实。下官是否要将其二人调出来,会堂共审呢?就怕殷大人不敢吧!”
殷承良当然不敢,却另找由头道:“秋大人好大胆子。李慎实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同你品级也相当,你居然敢擅自将其囚禁,岂不知已经犯了国法了吗?”
秋仪之立即反唇相讥道:“囚禁李慎实这样一个七品官算什么?就是殷大人不也被下官暂留在县衙大堂之内么?你休要用这种空话来吓唬我!”
殷承良也是毫不服输,立即回击道:“秋大人胆略非凡,自然不把我们江南文武百官放在眼里。我江南道也不过是南方撮尔小区,自然也供不起秋大人这样一尊大菩萨!”
于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起来。
两旁站立的江南官员,尽有吃了秋仪之的亏的,见状也忙七嘴八舌地帮起腔来。原本肃穆庄重的佛殿,顿时混乱不堪,吵成一片。
却惹怒了端坐正中的郑鑫,只见他平摊手掌,猛击面前书案一掌,怒斥道:“你们这样吵吵嚷嚷,还有官员体面在吗?还有圣人教化在吗?还能做万民表率吗?”
众官员听了郑鑫这番痛骂,终于噤声不语,各自站回原位。
却见郑鑫余怒未消,气鼓鼓地说道:“我离京之前,只当江南道乃是开化之地,风物文明不次于京师。却没想到堂堂刺史大人,居然会为了一桩不大不小的案子,同属下当堂争吵;也未想到区区一个七品知县,竟有胆量同上峰当面争执;更没想到周遭同僚,居然没有一个出来劝解的。你们看你们刚才,同市场之中的乡愚蠢人有什么区别?”
他顿了顿又道:“依我看,殷大人同秋大人,不过是政见相争,一时失仪而已。最可恶就是你们下面这帮无端帮腔的。方才说话的,我都记下了,你们回去一人些一份检讨送到我这里来,一个也不想跑!”
秋仪之静静听郑鑫把话说完,心中却不得不暗自佩服:让这些插话官员送检讨过来,便是将其同这桩案子捆绑起来,到时候任打任罚就全在他手中了——这招实在是高明得很。
却听郑鑫继续说道:“我奉旨巡视江南官场民情,原本是不应当插手政务案件的。然而现在看来,这桩案子牵涉到十三条人命还在其次,关系到江南官场和睦才更紧要。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