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牙婆、稳婆叫她如何说话。
只听杨瑛儿一字一句地背诵道:“民妇丈夫毕秀文为奸人所害,特来衙门讼冤。一切冤屈都已记在状纸之上,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说罢,便将状纸高高举起。
殷承良是一百个不愿意接状,然而现在他身后有皇帝驾前长子大殿下郑鑫看着,身旁又有无数同僚下属盯着,已是逼上梁山、身不由己了!于是他只好伸手接过状纸,象征性地看了一下,说道:“你这冤屈甚大,本官这就开堂,审明案情可好?”
杨瑛儿早就知道就是这个殷承良反复作梗,不让秋仪之替自己伸冤,对他的仇恨一点不比对妙真的少。
然而杨瑛儿毕竟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流,被朝廷苦心营造起来的排场震慑,万万不敢临时发作,只敢按照昨夜教的那样,嗫嗫说道:“民妇全凭大人做主!”
这样一套虚伪的仪式好不容易完成,江南道衙门终于开始升堂审案。
两旁排列的衙役喊过堂威之后,殷承良刚要开口,却想起自己身后还高坐着一位“大殿下”,便忙转身道:“大殿下,下官位卑职小,怎敢在大殿下面前做大。依下官愚见,不如请大殿下坐堂主审?”
郑鑫当然不会接这个差事,挥挥手说道:“我不懂地方司法,这件案子又属于贵道内务,我身为皇子,不便插手过甚,还是请殷大人或是江南道其他官员主审为宜。”
殷承良听了秋仪之这话,立即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不便插手过甚”,你插手得还不够多、不够深的么?
然而这样的念头,殷承良是只敢在肚子里想想,万不敢从口中说出的。可是他却也是不想当这个主审官,便学着郑鑫的话说道:“蔡大人,此案发生在越州。你是越州州牧,守土一方、责无旁贷,不如就由你做主审好了。”
蔡敏腹中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却不敢当面说出,只好脸上堆着微笑,对一旁的秋仪之道:“秋大人,此案发案地、原告住址、被告住址、物证陈列都在贵县之中。不如就由秋大人作个主审好了。”
秋仪之肚子里面可没有他们满腹的鬼胎,在蔡敏、殷承良看来是烫手山芋的这个主审位子,在他这里却可以肆无忌惮地承接下来。
只听他说道:“既然殷刺史、蔡州牧两位大人有意将这差事交与在下办理,那下官便勉为其难……”
秋仪之话未说尽,却又听郑鑫道:“苦主杨瑛儿是在江南道府衙门报的案,自然应当由江南道刺史殷大人审理。秋大人可不要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