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郑鑫和秋仪之满脑子的睡意登时烟消云散,面面相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郑鑫才长叹一声,说道:“唉!这个殷承良,果然做下这样的丑事来,教我等如何收场呢?”
秋仪之昨夜想了一夜,半梦半醒之间才想出一条不是主意的主意来,便对郑鑫说道:“大哥,小弟倒有个馊主意,来处置这个殷承良,还请大哥指教一二。”
郑鑫听了,眼睛一亮,立即说道:“贤弟素来智略过人,胸中必有良策,还不赶紧说给愚兄听听,你我兄弟也好参酌着办理。”
秋仪之点点头,字斟句酌地说道:“昨天夜里,大哥说得对,殷承良这人是必须严办的。然而却又不能打破砂锅彻底抖搂出来,凭白叫人看了笑话。这好比是瓷器店里捉老鼠,既不能把瓷器打破了,又要将老鼠逮住,确实是件难事。”
郑鑫被秋仪之这几句吊胃口的话说得心里着急,却又不能催促他赶快说,便道:“这点道理,愚兄也是懂得的,这才一筹莫展嘛!否则像殷承良这样的小臭虫,我随手就碾死了。”
“没错!”秋仪之说道,“殷承良就是一只臭虫。然而祛除臭虫又何必亲手去捏?就算捏死了,也要惹得满手腥臭。小弟是贫苦人出身,小时候露宿破庙中时,也同臭虫跳蚤等有过一番纠缠。当时遇到臭虫,也不必用手去捏,只要取一小撮盐巴洒在臭虫身上,它便自己齁死了。”
“贤弟的意思是……”郑鑫不解道。
秋仪之笑着搔搔头皮,说道:“都怪小弟这个比喻不贴切,让大哥疑惑了……只消……”
秋仪之便将自己心中的计策同郑鑫讲了。
郑鑫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到最后击掌赞叹道:“贤弟这条计策可谓万全。只是不知……只是不知,可是那个‘半松先生’林叔寒出的主意?”
秋仪之忙摇摇头说:“大哥的话,小弟怎会违逆呢?这确实是小弟一人想出来的。只是此法虽然出于公心,却依旧是项鬼蜮伎俩,于光明正大四个字上有所缺损。大哥不如这就草封书信,向皇上通报一下,得到他老人家的俯允,这才可以施行。”
郑鑫听了点点头,当即唤来随从备下笔墨纸砚,文笔加点地写了一封书信,略略吹干些,便递给秋仪之,说道:“这便是大哥写给父皇的书信,贤弟过目一下吧。”
秋仪之毕恭毕敬地接过书信,草草阅读了一遍——只见信中将郑鑫南下之后审案的过程进展简要说明了一下,就将如何处置殷承良的对策详细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