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敌亦友了吧?”温灵娇接话道。
“不错,正是亦敌亦友。温小姐虽属女流,倒也是快人快语。”林叔寒赞赏了一句,又道,“其实这几日,林某从不间断对温小姐的观察,以林某一双浊眼看来——温小姐绝不是那种奸邪小人。而若非也不止一次同在下提起过,温小姐对秋大人似乎还颇有几分情愫……”
林叔寒话音未落,温灵娇脸颊上便已飞过一道红霞:“林先生你有话就请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林叔寒闻言,便继续沉吟道:“同样的,温小姐是个聪明人,林某的脾性想必你这几天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了吧!以林某这样的脾气,肯来小小山阴县为秋大人这个区区七品官做师爷,难道仅是因为秋大人同我说话投机么?”
“不,不是这样。”林叔寒自问自答道,“林某看人从来不错,秋大人既有计谋,又善决断,人品正直,却不迂腐。若上天有意助力,则可成就伟业,百年之后史家或用‘国士无双’四字赞之。”
秋仪之听了忙谦逊两句:“先生过誉了……”
“这还在其次。”林叔寒将手中折扇一举,打断秋仪之的话,继续说道,“此处无人,林某不妨直说。眼下大汉江山看上去虽然稳固,然而内里隐疾不少,只拿江南官场为例,若是之前大案深究下去,落马的官员岂止三百来人?恐怕十有八九的官员都要一扫而空,以当今圣上的雷霆手段,都要顾全江南士林面子,而不得不投鼠忌器。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新调任来的官员,恐怕不出一年半载,又要步之前那些赃官、贪官的后尘——我这话说得哪怕有一星半点危言耸听,就请割了林某舌头去!”
秋仪之听林叔寒越说越亢奋,连忙插嘴道:“先生今天是怎么了?居然长篇大论起来。在下也听出来了,不管先生是不是高看在下一眼,然而这话却是先生的肺腑之言。这样,不如待我们办完这件事情,改日再细谈,可好?”
“不!”林叔寒拒绝得斩钉截铁,“林某这几句话既是说给大人听的,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温小姐听的,今日若不能言尽,恐怕日后再无机会、也无心力再说了。”
林叔寒猛吸了口气,又顺着刚才的思路说道:“大汉天下其实弊端甚多,若一个不甚就是天下大乱。大汉社稷已绵延两百多年,不说是气数已尽,也已是积重难返,即便有当今皇上这样雄才伟略的圣主,也难保就一定能挽狂澜于既倒……”
秋仪之听了已是浑身冒汗,连忙朝四周往往有没有人偷听,见四围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