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只要自己答应臣服于朝廷,或者逐步推行撤藩措施,再在三殿下面前说说好话,那朝廷多半会让他承袭岭南王的王位。
却听林叔寒果然说道:“想要满足这两项条件,仅凭一个志不大才更疏的郑谕无异于难如登天,可是在两位人杰手里,却并非遥不可及之事,不知两位是否有意帮他一帮呢?”
话说到这里,林叔寒谋划的计策已全盘托出,那就是——
只要郑淼下定决心,先派尉迟霁明潜入岭南王郑贵的私邸,伺机将他制住,再发暗号呼唤在城中的两百精兵,由其倾巢而出控制住局面,换来同二王子郑谕交易商谈的时间和机会,说服郑谕暂时将岭南王府稳定住,便能顺势押解岭南王郑贵返京城。只要安然离开岭南道,那到时岭南王是杀是剐,全凭皇帝的心意,撤藩大计便已成功了大半。而坐镇岭南道的郑谕,无论人望才干都远逊乃父,压制住这些老臣宿将都嫌勉强,又谈何对抗朝廷?此时朝廷再施加些压力,岭南道便能不攻自破了。
郑淼思前想后:林叔寒这计策险则险矣,然而只要小心实施,未必就没有成功的机会。可是这里头的风险依旧十分大,只要一招不慎,就会给岭南王起兵反叛的口实,并且堂堂皇帝儿子为敌手所擒,那朝廷、皇家的脸面也算丢尽了。
林叔寒是个谋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乃是他的职责,郑淼却是要拍板负责的人,对于这样冒险的行动,他不能不审慎再审慎。
就这样,郑淼将手中那块熟肉放在炭火之上烘烤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将这块肉烤得起火发臭,终于抬头说道:“这件事情太大了,我不能自专。况且只要我等安然回去,将岭南道的虚实报予父皇,那便已是大功一件了。”
秋仪之知道他这位三哥办事想来谨慎小心,没有七成以上成功的把握,是断然不会冒险的,更何况像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了。
于是秋仪之也不再劝他,笑道:“也难怪三哥了,这样通天的大事,就连小弟这样胆大包天之人,也不敢轻易决定。不过,我已派了尉迟霁明到岭南王私邸旁边探听一下消息,也是不要紧的吧?”
郑淼听了一惊,生怕被秋仪之派出去的这个小姑娘露出马脚,给岭南王府的人抓住,却又想尉迟霁明轻功尚在其父之上,怕是普天之下也没人能够发现她的行踪吧……
郑淼正待说话,却见帐篷帘子一抖,从帘后闪身进来一个小巧的身影,定睛看去,正是方才提起的尉迟霁明。
秋仪之见尉迟霁明进来得甚是慌张,便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