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霁明闻言,一个箭步就跃上前去,然而朱查这自杀的动作又是突然、又是迅速,尉迟霁明赶到之时,钢刀整个刀身都已没入朱查的胸膛,刀剑从后背刺了出来,将一颗心脏完全刺穿,已然断气、没得救了。
秋仪之见到这样刚硬的汉子,喟然长叹一声:“唉!岭南王手下猛将如云,若是人人都像这朱将军一般,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平定叛乱啊!”
说罢,秋仪之便也不愿再在城墙之上停留,向张齐吩咐一声:“替朱将军好好收殓尸体,不要为难他手下的兄弟,先将他们集中起来,到府衙前头的广场列队,再由我亲自发落。”
说罢,秋仪之便转身回到城中,叫赵成孝等人请出越州城中士绅宿老,请他们去越州府衙之中说话喝茶。
城中缙绅听到官军来请,还有些战战兢兢,见到府衙前的空地之上沾满了浑身带血的兵士,更是心惊胆战,一个个手脚都不听使唤,仿佛提线木偶一般站在秋仪之面前,却不知如何说话。
秋仪之见人已到齐,便站在府衙台阶之上,高声对战败了岭南道军队说道:“本官已答应朱将军,要放过你们。我们各为其主,今日你杀我、我杀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残害百姓却是罪不可恕,尔等之中可有城破之时烧杀抢掠的?现在站出来,吃我二十军棍,要不了你的命,只是想让你们长长记性!”
谁知秋仪之话音落定,却不见有人出来认罪,秋仪之见状不由有些愠怒,便又高声说道:“尔等若现在出来自首,本官可以从轻发落,若是被我查出来,便要依大汉律令处置,怕是倒时一刀两断,尔等没有地方吃后悔药去!”
即便是这样再明确不过的威胁,也没让岭南军中有半个兵丁出来自首。
秋仪之抬头扫视而去,见他们一个个昂首挺胸,没有半点萎靡恐惧之色,仿佛是在看不起自己这个七品县官一般。
于是他有些恼羞成怒,便叫过侍立在旁的一个老者说道:“这位老员外,你不要害怕,岭南军中凡有作奸犯科之辈,请指出来,由本官替你做主。哪怕是将来岭南军反攻倒算,这笔账也是记在本官头上的。”
秋仪之见这老员外犹犹豫豫不肯说话,便又高声道:“诸位若是怕岭南军报复,那也没事,可到越州府后堂,同我私下说话,本官一定替诸位保密。”
却听那老员外颤巍巍向秋仪之行了个礼,说道:“不是我们不给大人面子,实在是岭南军进城以来,秋毫无犯,军纪比原来驻扎在这里的朝廷官军还要好些,不要说是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