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听二王子的意思,之前那些粮草都是你的?”
郑谕听秋仪之这话,显然是在装傻,便回道:“明知故问,不是我的,你怎么会三番两次劫掠?怕你就要狡辩,说不是你劫的了吧?这油嘴滑舌的小贼!”
秋仪之笑了笑,答道:“不敢。二王子这样一提醒,我倒确实记起这件事情来了——这桩事情的确是我做下的,不过却称不上‘劫掠’两个字。”
秋仪之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二王子也知道,现在朝廷正同令尊岭南王爷作战,军需粮草都是紧要之物。我们山阴小县物产不丰、良田不多,哪里来这么多粮草养活守城的军队?只好从过路的商旅身上刮几两银子下来——凡是过往的商队,不管运输何物,我军都要搜检一遍,视情抽税。这是我下的军令,山阴县中人人知晓。不信,二王子尽管进城找个百姓去问问好了。”
“废话!”郑谕刚想说“要是我进得去山阴县城,又何须在此处同你多啰嗦?”
可他心里想的这句话若是说出口,那就相当于承认自己已在对面的秋仪之面前落了下风,这是他作为岭南王二王子的尊严所无法接受的。
于是郑谕强撑起底气,反客为主道:“你口中的山阴县城已经被我团团围住,只要我想进去,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罢了,抬只脚进去了。你少在我面前说话阴阳怪气的。”
“既然不过是举手之劳,那又为何二王子偏偏不下这个手呢?下官不明白,还请二王子示下。”秋仪之话虽说得客气,脸上挂着的却还是那一脸轻蔑的笑。
郑谕咬咬牙,答道:“不妨告诉你,我就是为了将你引出来,又怕刀枪之下生灵涂炭,伤及无辜百姓罢了。”
这是一句再明显不过的谎话——山阴县中百姓不过万余人,而岭南王郑贵起事以来,死伤的无辜百姓早已不止百倍,生灵已饱受涂炭,多死少死这万把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然而秋仪之的义父郑荣,当初也是藩王起兵成功才登上皇位的,因此秋仪之不便将话说得太明,只一转话锋道:“没想到在下区区一个七品小县官,居然在二王子这里还有这么重的分量,还要处心积虑将我引诱出来。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
“果然好一张缺德的利嘴!”郑谕心中暗骂,口中却说道:“你虽然刁刻些,却也算是有些才干。若现在能够知难而退、顺天改命——我父王已有了话——不但可以饶你一命,或许还能赏你个一官半职。”
郑谕对父亲郑贵是又敬又怕,收服秋仪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