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秋仪之说了一长串的话,气力已有些不够,换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觉得这边还是不太方便,林先生的庄园里头我住着舒服,还是搬到那里去好了。”
秋仪之既已说了,刘庆略微挽留了几句,便派人将秋仪之连同他身边的亲信和两百名疲惫不堪的护卫,一道送往林叔寒的庄园之中。
秋仪之原本身体极佳,晕厥过去一半是因为尉迟霁明不轻不重地出手封住了他的颈动脉,另一半则是同红颜知己温灵娇分别开来,这才急火攻心,失了常态。
住进林叔寒的庄园之后,有这位医术通幽入微的“半松先生”的调养,又有杨瑛儿的照顾,不出三天身体便已经痊愈,只是心情尚且不好,又不愿劳神费心,便索性做起寓公,除每日同林叔寒、赵成孝等人说说话之外,便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就这样过了有两三天的时间,秋仪之忽然想起自己身处的这座金陵城,还在岭南王亲率的大军的围困之中,自己虽然不是此处的军事长官,却也毕竟也是手握兵权的皇帝义子,于公于私也不应置之事外,多少也要到刘庆那边过问几句。
于是秋仪之懒洋洋从船上坐起,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来人呐,我要更衣。”
正在屋外晒着太阳的杨瑛儿听了,赶紧推门进来,笑着说道:“大人今日怎么好兴致,想要起床了?”
秋仪之木着脸点头道:“这几日睡得乏了,起来疏散一下筋骨。”
杨瑛儿听他话中中气颇足,心里高兴,便赶忙将浆洗得干干净净、折叠得齐齐整整的衣服拿到床边,一边替秋仪之更衣,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山阴县城里头有个李老栓,勤快了一辈子的人,原本年轻时候就是个雇农,到五十岁光景居然攒了两三倾地……”
“哦?是吗?我在山阴县里头也做过知县,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秋仪之答话道。
杨瑛儿说道:“大人别忙,听我把话说完。这李老栓是个有福气的人,自己勤俭肯干不说,儿子也争气,三十多岁就中了进士,到别处当官去了。他儿子既当了官,那便也就发了财,老爸辛苦攒了一辈子的这几倾薄田就也看不上了……”
秋仪之又搭话:“莫不是他儿子把地卖了?”
杨瑛儿摇摇头,手上却不停:“地是卖了,可不是他儿子卖的。是那个李老栓想着自己五十多岁的人了,也活不了几年,儿子也靠不着自己了,便索性将这些地全都卖了,拢共得了两三百两银子。他拿了这些钱,也不种地了,平常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