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华听了一愣,心中暗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皇兄带我在身边有什么用?难道还是嫌把我一个人留在京城不放心么?不过我素来对皇位没有什么觊觎之心,跟着皇帝到江南游历一番,倒也不是什么苦差事……”
想到这里,郑华已是喜上眉梢,又拱了拱手答道:“臣弟在京城待腻味了,早就想去江南看看,可就是没逮到好的机会。如今能够从龙南下,可真算是了却了臣弟的一番心愿了。”
郑荣听了也十分欣慰,打趣道:“贤弟武略虽然差些,文采却是极好的。此次征讨岭南叛军获胜,一篇《凯旋赋》可是少不了你的了。就可惜朕是个穷皇帝,说不定还出不起你的润笔呢。”
一说起文章辞赋,郑华顿时来了精神:“皇兄这是哪里的话?臣弟那这几个酸词,蒙皇上看得上眼,臣弟已是极荣幸的了。倒是钟离先生,还有仪之身边那位‘半松居士’,也都是文坛圣手,皇上不如请他们试作几篇如何?皇上武略已极,又有文韬辅之,可谓历朝历代没有的盛世了。”
郑荣、郑华兄弟正说笑间,却听钟离匡冷冷问道:“既然河洛王爷要随皇上南下,那不知岭南王是不是也要一并南下?”
“当然要了!”郑荣不假思索地答道,“朕讨伐的就是郑贵,他若不在江南朕岂不是师出无名了吗?”
秋仪之听了这话一愣,还在回味间,又听郑荣接着说道:“况且朕大功告成之后,还要大办献俘仪式,一样少不了他这个岭南王爷……”
秋仪之越听越是心寒——岭南王好歹也是皇帝的亲弟弟,虽然已被俘虏了,是杀是剐不过皇帝金口一言而已;可他好歹也是地地道道的皇亲国戚,何苦要办什么献俘大典,当众羞辱呢?
他又想到岭南王郑贵不止一次在战场上饶过自己的性命,心里更觉得此事不是什么关乎原则的大事,或许可以凭自己的面子居中劝和两句,多少也能给郑贵留下几分体面。
然而秋仪之刚一抬眼,却见皇帝越说越是高兴,脸上已经带着几分兴奋的潮红,此刻若是硬生生地劝谏,无疑将会触到这位至尊的霉头,任谁都没有好果子吃的……
于是秋仪之静静听郑荣把话说完,这才跟着郑华、钟离匡一道,起身向皇帝行了个礼,便要跟着退出皇宫。
却听皇帝郑荣道:“仪之,今日你也别出宫了,就宿在宫殿里头。皇后也是许久没见你了,思念得紧。你就住在这边,明日也好起个大早,向她请安。”
秋仪之听了一怔,赶紧跪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