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悲伤，就像是经历了人世间最痛苦的劫难。
孩子离世的时候，他都未曾见她露出这种目光过。
他不允许她离开他！
方涯薄低声嘶吼起来。
等他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刺眼的白，闻到的便是刺鼻的消毒液的味道，感受到的便是心脏处那阵阵的痛意。
“队长，你醒了，你都昏迷六天了。”
一名光头男子一直守在方涯薄的身边，看到方涯薄醒来后，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医生说只要队长能醒来，就算是熬过了一劫。
幸好。
“白狐。”方涯薄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小的可怜。
“队长，少说话。”白擎的左手摁在了方涯薄的左肩上，让准备起身坐起的方涯薄继续平躺在床上，“你身上中了两枪，有一枪差点崩在心脏上。”
“你不要乱动，万一牵扯到了伤口，该疼死你。”白擎语气很是直白，不带丝毫的婉转。
“我无碍，白森亚现在怎么样呢？”方涯薄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昏迷六天，看来这一次受的伤很是严重。
“放心吧，白森亚现在好得很，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安全隐患。”白擎颔首。
“兰烬呢？”方涯薄听到白森亚无碍的消息后，心头提起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安全着地。
而白擎听到队长最后一句话后，就紧闭上嘴，不敢啃声。
“兰烬呢？果子呢？”方涯薄从未见到一向说话做事干净利索的白擎如此过，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你说话啊！”
看到白擎保持沉默，方涯薄忍不住着急了起来。一时之下，气急攻心，咳嗽了起来。
“队长。”白擎下意识扶住方涯薄，而方涯薄的手则是死死握住他的手腕。双眼紧盯着他，逼迫他不得不转移视线。
“白擎，你是瞒不住我的！”
方涯薄目光认真，神情严肃，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味在里面。
白擎不敢看向方涯薄，眼神飘忽不定，抿嘴十几秒后，终缓缓吐出。
“果子和牧子死了，鲸鱼和山羊身受重伤。嫂子等四人如今下落不明。”
这一句话彻底的让方涯薄怔在了原地。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却包含着大量的信息量。
果子和牧子死了？
兰烬下落不明？
方涯薄恍惚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现在鲸鱼和山羊情况怎么样呢？”
“鲸鱼陪着果子，山羊陪着牧子。小琪已经帮鲸鱼和山羊处理过他们身上的伤口了，不致命。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身体会好起来的。”
白擎没有过多隐瞒什么，正如队长说的那样，迟早他会知道一切的。
“我知道了，你去守着他们两人吧，我怕他们两个会做出什么傻事情来。”方涯薄疲惫的闭上眼睛，催促着白擎离开。
“队长！”白擎听到方涯薄这话有些不认同的摇头，“他们都是成年人了，生死见惯了。”
“生死见惯了，那是因为死的人不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