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傻子啊！
凭什么为她付出那么多！
他是想要她一辈子活在内疚中吗？
莫兰烬别过脑袋，不想让楚将默看到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
但实际上楚将默早就看到莫兰烬那狼狈哭泣的样子。
在他见莫兰烬翻开自己袖子探查手腕上那个牙印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些事情他瞒不住了。
其实他很想告诉她，只是一道牙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当时也只是顺手而已。
楚将默见不得莫兰烬哭，若是搁在以往，他铁定第一时间安慰。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
兰烬的身体状况已经够糟糕的了，如果不是她身体差到了极点，她也不会做出这种极为冒险的事情来。
他知道，他都知道的。
楚将默沉默将莫兰烬扶到靠墙边坐下，对莫兰烬露出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后，这才拖着自己那疲惫到极致的身体缓缓站起，站在了凌峙的对面。
“这六天你一直在折磨我们，是想从精神上让我们疯魔。”
“你若是真想让我们死，我们活不过一天。”楚将默很清楚凌峙到底想要干什么，否则给他再大的胆子他也不可能站在凌峙面前说这些话。
“你若是不想失去墨烟绝，莫兰烬你就不能下死手。”
“所以呢？”凌峙冷冷看着楚将默，他知道楚将默一直在激怒自己。他不得不承认，楚将默真的做到了。
每一天都在刺激他的神经。
楚将默若是自己真要作死，那他会毫不留情的杀死他。
他凌峙就算是再欣赏他又怎样，没有人敢一直挑战他的底线。
若是有人敢，那就必须承担挑战他底线的后果。
凌峙的眼里多了一份杀意。
坐在地上的莫兰烬将凌峙眼中的那一份杀意清楚的收入眼底，挣扎着从地上起来，踉跄的想要上去，却被守在周围的黑衣人钳制住。
莫兰烬心头一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恐看向楚将默，正准备开口让楚将默小心，而嘴巴则被人用帕子塞住，眼睛被黑布蒙住，就连一直没被套住的手，也被绳子拴住。
这一系列动作快到让莫兰烬没反应过来。
身后的大动静楚将默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楚将默没敢回头。
因为他知道，凌峙就在他面前。若是他回头了，在这一场棋局里他就是认输了。
“你都做出这个举动了，还用问我所以吗？”楚将默虽然脸色苍白，神色很差，但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丝毫不变，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跟聪明人聊天就是愉快。”凌峙满脸微笑，再也没有刚才的愤怒，心情突然愉悦了许多。
所以······
所以楚将默选择这一切全都由他自己来承受。
楚将默确实是够傻。
他明明知道自己只是折磨莫兰烬，却依旧选择站出来。
因为楚将默知道莫兰烬撑不下去，他知道莫兰烬情绪接近崩溃。
所以他选择一个人站出来承担一切。
将所有的痛苦由自己一人承担。
楚将默啊楚将默，是该夸你蠢，还是该夸你痴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