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眼皮子都没有抬,垂着头捧着手中茶盏。
黄嬷嬷上前一步,脊背笔挺,一字一字,不疾不徐,却中气十足:“贵府公子两次落水,我们姑娘深表同情。
原本这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干系,只是落一次水,扯一次到我们姑娘头上,这实在不是个事儿。
众位大人们都知道,我们侯府近来也遇上了状况,案子突然,凶手没有明确线索,老夫人和三夫人的伤势又很叫人挂心,侯府委实没有精力和心思,一次又一次地来应对贵府了。
我们老爷今儿带姑娘过来,是想当面说说明白。
姑娘戴孝之身,不值当贵府公子又是泼脏水、又是打人闹事来求娶。
请贵府往后不要再纠缠了,请霍大人替我们做个见证。”
小伯爷的脸从青直接染黑,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愕然看着黄嬷嬷。
季二姑娘跳起来要大骂“奴才没规矩”,被接连踩过坑的小伯爷夫人死死捂住嘴,让两个婆子给押回后院去。
与黄嬷嬷讲规矩?
疯了不是!
胡嬷嬷面不改色,心里却激动万分。
同样是当嬷嬷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她若有黄嬷嬷这本事,那夫人在侯府……
不对。
侯府就这么点地方,二夫人也用不上多大的拳脚。
霍以骁抱着胳膊,睨了温宴好几眼。
温宴垂着个脑袋,乖乖巧巧,甚是听话模样。
可一个大晚上敢翻墙进、翻墙出的,能是个胆小、只在长辈身后唯唯诺诺的小孩子吗?
霍以暄说,温宴一开口把李知府怼得说什么都不是。
昨夜在花船上,温宴又胆子大到什么都敢说。
这会儿不开口,让黄嬷嬷冲在最前头。
且不说霍怀定本就认得温宴,且知道季究第二次落水的黑手是谁,便是来个与温、季两家从未有往来的官员,也会立刻偏向温家。
与温宴一比,见了客人连问安都不会的季二显得毫无教养。
女儿教成这个德行,儿子又能是个什么性情?
小狐狸算得细着呢。
不愧是深宫里磨砺过的,心眼、手段都不缺,目的明确,下手精准。
啧!
信不得!
小伯爷尴尬着道:“小女无状,叫各位大人见笑了。犬子落水之事……”
霍怀定摸了摸下巴:“原本这些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