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上下的戏给唱全了。
霍以骁说得没错,李知府若跟来,定要被温宴自说自话的本事给吓着。
温宴回到屋里,重新关门,寒风也被挡在了外头。
她倏地就领会了霍以骁刚才的意思。
他问的是,天寒,黑檀儿不在温宴怀里给她取暖,算哪门子成精了的懂事猫。
再往下品,既然怕冷,还不抓着黑猫,你是不是傻?
品到最末端,其实都是关心。
温宴弯着眼儿笑了笑,然后收拾好情绪,转过身来,冷冰冰地看了淮山一眼。
淮山窝在地上,肩膀抖动。
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他是家生子,怎么可能不懂这些。
只是他从前自以为是,认为爹娘曾经在主子面前有些体面,而他跟着季究,也是其他人巴结的对象。
季究两次落水,鞍前马后伺候的人手全被伯夫人罚了个遍,只有他,挨了几句骂,就脱身了。
他本想着,管家爷来了,兴许会替他周旋周旋,结果却听了这么一番话。
所有的侥幸一下子给撕了个粉碎,露出了血淋淋的现实。
他再给主子们拼命,出了事儿,也只会被一脚踢开。
他是没能耐,可季究又有什么能耐呢?
唯一的本事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吗?
他好羡慕啊……
“行了,”霍以骁冷冷开口,见淮山循声看过来,他懒懒打了个哈欠,“把他拖到大堂去,早些审完,爷困了。”
淮山死死盯着霍以骁,隐雷把他提起来时,他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
这也是个会投胎的。
能在伯府目中无人,能在府衙吆五喝六。
他很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