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公准备的是前不久才送到宫中的新茶。
清香又润口,皇上极其喜欢。
贡茶的量不多,皇上分了些给常宁宫,余下各处都没有。
他说得也直白,各位娘娘们的口味不同,几乎没有欣赏这茶的,就不糟蹋东西了。
平日里,皇上自己喝得也省,这会儿是一边听“话本子”,一边品茶,滋味越发得好。
是了,写得再是精彩的话本子,哪有就发生在身边的故事听起来得趣?
那一个个人物,根本不用去想象他们的模样、性情,脑海里就有一个形象。
皇上是没有见过温辞,也不知道陶三,但皖阳郡主、温宴、毕之安等人,他都认得。
因而,他抿一口,吴公公添一些。
待霍以骁把事情说得差不多了,一壶茶都下去了七七八八。
吴公公正准备重新添热水,突然听见霍以骁直接把皇上给拆穿了,他手上还稳得住,眉头却皱了皱。
呦!
这祖宗哦!
能不能别尽说大实话!
别人进御书房请皇上做主,那是马屁一个接着一个。
四公子不一样,从不拍马屁不说,还回回讲几句让皇上心梗的话。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四公子但凡肯说几句软话,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儿,皇上一准就应了。
吴公公正在心里叹息,就听见皇上轻哼了声。
“怎么的?衙门里奈何不了皖阳,你想让朕做主?”皇上问。
“不是。”霍以骁直接否认了。
吴公公好奇地看了霍以骁一眼。
连皇上都收起了听话本子的劲儿,示意他直说。
霍以骁坐得笔直,眉间紧蹙,添了几分严肃。
他的声音亦沉了下去:“温辞只是个书院里的学生,皖阳郡主与他能有什么牵扯?
便是算到温宴那儿,她和温宴能有仇怨?
皇上,依我看,她真正想对付的是我。”
“他们都没有仇,”皇上接了话,摇了摇头,“跟你难道就有仇了?”
“我跟郡主自然没有仇,但永寿长公主就不好说了,”霍以骁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二殿下中毒,那齐美人是谁的人,还没有定数。”
皇上的眸子骤然一紧:“你的意思是……”
“我就是这个意思,”霍以骁垂着眼,道,“不然她算计温辞做什么?八竿子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