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桓认真,一早就到了户部衙门,待下衙之后,也会跟着几位老官员学习、整理,一点点翻看库房里前些年的文书。
除了早膳,朱桓的午膳、晚膳都是在衙门里用的。
霍以骁自然也不可能躲懒,直到朱桓回宫,他才会得空。
此时,已然是入夜时了。
霍以骁不想回漱玉宫,干脆去了西花胡同。
宅子里静悄悄的,霍以骁没有让隐雷点灯,仅仅只提了个小炉子,炉子上温了酒。
霍以骁抿了一口酒。
这坛是新开的,隐雷刚从地窖里提出来。
酒还是之前一样的酒,但这一批里,温宴不晓得是添了些什么料,滋味截然不同。
入口越发的绵软与温和,带着一份回甘,很是适口。
他就坐在院子里独酌。
说起来,自打去衙门之后,霍以骁算不上愉悦,但也没有那么糟心。
大概是不用整天见到朱茂和朱钰了。
那两人也是一门心思扑在政务上,哪怕六部衙门彼此挨着,也不至于有事没事儿就窜门晃荡,比之前在习渊殿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了许多距离。
若说有什么不好的,就是这日子太安静了。
听多了小狐狸和黑猫儿嘀嘀咕咕,对这样的安静,还真有些不习惯。
突然间,霍以骁听见了些轻微的响动,似是有什么东西划破了静谧。
今夜无月,光源只来自于他身边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炉火,霍以骁皱了皱眉头,静心寻找。
好在,对方也无心与他躲藏。
黑漆漆的夜里,黑乎乎的猫儿喵了一声。
霍以骁仗着夜视好,从树枝的颤动中,看到了那只从院墙上跳下来的猫。
黑檀儿迈着步子,到了霍以骁跟前。
它是来看大鲤鱼的。
几次去庄子上,黑色大马都不肯理它。
温宴近日又不来西花胡同,黑檀儿连大鲤鱼都看不着。
两者皆无着落,让它很是心痒,今儿夜里念了又念,便溜出来看鱼。
没想到,霍以骁竟然在这里。
黑檀儿仰着头,呜噜呜噜要讨马。
可惜,温宴不在,它对黑马有再多的夸赞和欣赏,霍以骁也听不懂。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
在霍以骁伸手摸黑檀儿的脑袋之前,黑猫一个闪身,趴到石板上看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