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过长街。
霍以骁依着车厢,道:“阮孟骋寻的是方家那两兄弟,方启川见着的还不知道是哪一个。这事儿着急也没有用,况且,有人比你更急。”
温宴莞尔。
可不是。
方启川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而那个拿着簪子见方启川的,也不见得沉得住气。
底牌都亮出来了,对方势必要从方启川身上榨些好处,否则就是白忙乎。
方启川说自己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这答案很快就会冒出来。
且再等等。
回头让黑檀儿盯一盯,能弄明白对方来路,后续挖掘,才能有个方向。
两人正说着话,马车突然减速,又缓缓停下。
温宴有些不解。
大晚上的,也无需避让行人、车队,正是一日里行车最方便的时候。
霍以骁没有动,只是看了岁娘一眼。
岁娘就坐在车门旁,她知道自家姑娘与骁爷说话,从来是话题多变。
前一刻能讲朝堂大事、皇上如何如何,下一瞬便是我心悦于你、比黑檀儿看红鲤鱼都顺眼。
最初,在西子湖上,姑娘猛得来这么一段时,岁娘惊得回不过神,自家姑娘糊弄骁爷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现在,岁娘已经听习惯了。
真也好、假也好,说得多了,就真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自家姑娘从不改口,一副要多真要多真的样子。
骁爷也不再跟姑娘细细掰扯这些,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左耳进、右耳出的。
姑娘以前就说过,别管骁爷说了什么,得看他做了什么。
若没往心里记着,换一个人来骁爷跟前说这些,怕是早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了。
知道自家姑娘和骁爷相处就是这样,岁娘能避就避,马车上就这么大、避不开,她就坐在门边,不吭声,降低自己的存在。
这会儿,岁娘想让自己不存在也不行。
她是丫鬟,得做事的。
隔着帘子,岁娘问前头的车把式:“怎么停了?遇着什么事儿了?”
车把式没有来得及回答,拦他们车的人先开了口。
“京卫指挥使司,”一个青年人道,“车里是什么人?二更多了,怎么还在城里转悠?按例检查。”
温宴听见了,转眸看霍以骁。
真巧,又叫京卫指挥使司的给撞上了。
二更天,比前回他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