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朱桓和霍以骁没有出宫的意思,他们甚至没有走下金銮殿前长长的台阶,而是出了殿门就一个拐弯,往后头去了。
这是,要去御书房?
一股子寒意,突然就从后脖子上泛了起来,仿佛是有人对着脖子吹了口冷气。
闵郝直觉要出事,却无法判断是什么。
他开始回忆朱桓和霍以骁这些时日在户部的举动。
翻看旧年的文书,听上下官员说今年的赋税状况,秋日前有一批军需要北上、衙门里在做最后的调度与安排……
两人看得多,说得少,有不明白的地方,朱桓时常向他和两位侍郎请教,或者问专管的官员。
若说近日有什么不同……
可能是朱桓的问题少了些。
闵郝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劲,最初接触时,不了解的地方多,自然问得多,待多看了些东西,领悟深了,很多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那么,到底是哪里……
闵郝轻咳了声,招呼走在不远处的左侍郎史嵩。
“殿下与四公子,最近在看哪些文书?”待人走到跟前,闵郝低声询问。
史嵩答道:“近来主要看的是五寺的历年预算与稽核,已经看了鸿胪寺,正在看太常寺、光禄寺的,昨日三殿下的亲随还让库房整理一下,说是过两天看太仆寺与大理寺的。”
闵郝的眉头皱了起来。
莫不是朱桓发现了什么?
可只说顺序,六部翻完了翻五寺,五寺之后再看其他的,这很寻常。
而且,闵郝不怕朱桓看。
文书上是有些手脚,但历年平稳增加,账目做得很平。
哪怕是皇上亲自过目,除非他已经盯上了某一处,仔细去挑剔、分析,才有可能看出些轮廓来。
以朱桓和霍以骁的阅历……
闵郝认为他们看不出来。
观政,其实是囫囵吞枣,朱桓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挑事的。
不带着没事找事的眼光看文书,不至于看出来。
那么,盘旋在心头的不安到底是什么呢?
闵郝抿了抿唇。
史嵩作为闵郝的左膀右臂,见上峰若有所思,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朱桓与霍以骁的背影。
“大人,”史嵩道,“您不用担心,殿下许是有其他事情。”
闵郝没有说什么。
他胆子不